说漏嘴了

学校放学了，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湿润的雾气夹着水滴吹在脸上，空气里透着些凉意

秦美小亮，小曦，今晚上给俞老师庆功，你们妈妈让我特意嘱咐你们，千万别跟他提围棋社的事

俞亮他早晚会都会知道的

俞曦（一个人打着伞）晚点知道总比现在知道要好

秦美放心吧，我们都替你们保密

俞亮好

俞曦谢谢秦美姐

秦美没事

龙套（小声议论）哎，你们说和俞亮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是谁？

#龙套俞亮？俞曦呗

龙套不是，俞曦不是这个发型，那人还没穿校服

#龙套说不定是俞亮谈的校外女朋友呢！

龙套这可不好说

她们的一句一句的议论声都被我听进了耳朵里

车上

俞亮小曦，你去十三中了吗？

俞曦去了

俞亮找到时光了吗？

俞曦找到了

俞亮他们今年联赛报名了吗？

俞曦他们说是会去报名，但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凑齐人参赛，我估计，悬

俞亮（点头）

饭桌上

方绪老师，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俞曦（抬头）

方绪（拉开卷轴）当仁不让！这可是赵先生的墨宝，我特意求来的，祝贺老师再摘桂冠！

苏明娴真不错

俞曦师兄，用心了，但破费了吧

俞晓暘我当仁不让了，你呢？

俞晓暘你这一身酒气的，又是从哪个局上下来的

方绪我刚刚有个应酬

俞晓暘应酬？一个棋手哪来那么多应酬。五年了，方绪，你有一点进步吗？对局的数量是一年比一年少，围甲你也不去下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小亮和小曦会超过你，成为历史上更年轻的九段！

方绪老师，我敬你一杯

俞晓暘我什么时候喝过酒？

方绪是，您看我这记性

苏明娴那个菜都凉了，那什么，吃点菜吧

苏明娴方绪还年轻，等他多参加点比赛，不就好了吗？

方绪对，老师，下一次比赛，我一定参加

俞晓暘坐下来吃饭

方绪（坐下）

苏明娴吃饭吧

俞晓暘你呢，和小亮的棋路比较相近，你这个当师兄的，多提携提携他

方绪（点头）

俞曦爸爸，那我呢？

俞晓暘你比起防守更擅长进攻，不过风格也和方绪相似，方绪，你也得指导指导她

俞曦好

俞晓暘定段赛，你们两个，马虎不得

俞曦（点头）

俞亮（点头）

方绪小亮，小曦，听见了没？赶紧把那定段赛的名和报了，别在围棋社浪费时间

俞曦（师兄，你口无遮拦啊，什么都说出来了，可把我们害惨了）

方绪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俞曦（你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吗？）

俞晓暘你们仨，给我进来

俞晓暘（起身）

俞亮（互相看）

方绪（互相看）

俞曦（摊手耸肩）没办法了

书房

俞亮爸

俞曦爸爸

俞晓暘为什么不报名？

方绪定段赛报名什么时候不行吗？老师，以小亮和小曦的水平

俞曦（对口型）闭嘴

俞晓暘为什么？

俞亮我想先去下围棋联赛，赢了时光之后再去报名

俞晓暘又是时光

俞亮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给了我很大的斗志和压力，我现在只想赢他，别的我什么都顾不上

俞曦（还“只想赢他”呢，现在他们围棋社报不报名都不知道）

俞晓暘那你要是赢不了他呢？

俞亮那我就在围棋社在下一年，直到能赢他为止

俞曦（算了吧，就他跟我下的时候那个水平，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俞晓暘荒唐！

俞亮爸！我想堂堂正正地跟他下一次，哪怕是任性，我也想这么做

方绪怎么跟老师说话呢？老师，小亮不是成心要跟您顶嘴，都是我的疏忽，我一定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俞曦（小声）算了算了，等会儿爸爸真的生气了，就完了

俞晓暘（平静下来）那你呢？不是说好中考结束就去报名参加定段赛的吗？

俞曦呃，爸爸，围棋社其实是校领导推荐我们参加的，我们也不好拒绝不是？

俞晓暘为什么不能拒绝？方绪，明天你去趟学校，让他们退出围棋社

俞曦爸爸，其实在围棋社也能让我们学到许多东西，让我们参加围棋联赛吧

俞晓暘小亮，有理由。你也给我说出一个理由来，不会也是时光吧？

俞曦我想感受一下现在高中围棋的实力

俞亮爸，您常说：“要以颤抖之身追赶，怀敬畏之心挑战”，这样才能成长，不是吗？

俞晓暘（叹气）出去吧

方绪是

方绪走。先出去，快（推我们两个出去）

俞亮师兄，本来是我的错，又害你背锅了

俞曦师兄，不好意思啊

方绪（笑）谁让我是你们师兄呢。不过我看，老师这一次真的很生气，我觉得你们还是收点心，特别是你，小亮

俞亮他没说不让我去，这次你就别管了

方绪得，那我先撤了

俞曦哥，你情商欠费啊，爸爸这么生气了，你还要火上浇油。要不是有师兄这么一个背锅侠，我们俩就完了

方绪（走下去）没事，师兄生来就是为你们两个小鬼背锅的

俞亮这不是情商欠费，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俞曦行吧，那你就自己去追寻时光的足迹吧。只能说，与他真正对局后，你会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