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你妈呀”冷限将行李箱一脚踢进床底,随后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随后问道:“你这么快就整理好了?”齐楚识站直了身:“是啊,哪像你,慢死了…”
冷限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贱兮兮的看着齐楚识,随后不明不白的来了一句:“是是是~你最快了,谁有你快呀~~”齐楚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什么鬼?”
“没什么,就是齐哥你呀,做什么都快~~~”冷限说完这句话就跑了。
留着齐楚识在原地消化,风中凌乱:“什么意思啊……”他真的有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一秒两秒,三秒后,茅塞顿开,他咬紧了牙关,咬牙切齿的指着冷限刚刚逃跑的方向:“你tmd,要脸吗你!”
“好,同学们,以上就是我们要注意的内容”左时在讲台上看着同学们,因为齐楚识比较高,所以他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在靠窗的位置,往窗外一看,还能看到有一棵树,在窗前。
9月,已经是入秋了,树上的绿叶早已变得渐黄,长风一吹,便落得满地……
齐楚识没有关窗,秋风不停的往他身上灌,吹了好一阵后,他可算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他抬起手,把窗关小了一些,最后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有一道力量一直在推动着他,是谁?他抬起头来,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眼前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看清来人后,他又将头埋了下去。
“还睡!你是有多困啊!”冷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嗔怪道,齐楚识神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起床气还算有些重,他刚想开口骂人,便瞥到刚从走廊边走过的云道,不知道怎的,起床气就消了一大半,突然就不想骂人了。
他将你妈后面的所有字全部咽回肚子里,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有事?”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证明他根本没有听课,也证明了他也没有看过周围的环境…
冷限翻了个白眼:“你不饿吗”世界有一瞬的安静,饿?不是才刚上课吗,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快就扯到饿不饿的问题了,齐楚识这下算是想到了周围,他一手搭在椅子上,转了转头环顾了一下。
“没人了……”
“是啊,大哥你吃不吃饭”
齐楚识明白的,点了点头,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吧,别把你饿死了”“饿死你都不可能饿死我!”
“话可不要说的太满!饿死鬼”齐楚识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贱兮兮模样,“你才是”,他们俩就这样你说说我,我说说你,我把问题抛给你,你把它抛给我,以小学鸡的吵架方式吵到了食堂…
齐楚识率先拿着餐盘去排了队,“懒得跟你吵了,小学鸡”冷限一起端着餐盘气鼓鼓的站他身后排队:“你才小学鸡,我可是大猛A,谁像你呀,2B!”
这无疑算是戳到了齐楚识的痛处了,他都已经高一了,还没开始分化,也似乎没有分化的迹象,他身边的朋友几乎都分化了,也可就剩他了吧…
齐楚识打好饭菜后,刷了卡,他站在旁边等了着冷限,冷限也打好饭后,他们一起上了2楼,因为1楼的人有些多,齐楚识并不是很喜欢拥挤的地方,倒也不可能是因为社恐,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他们将餐盘放到桌子上,随后便坐下了,齐楚识拿着勺子,将饭一口一口的送进嘴里,但刚才冷限说的那句话,属实是太伤人了,他越想越气,嚼菜嚼饭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嚼石头呢。
冷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咬牙切齿,正在吃着米饭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将嘴里的饭吞进胃里后,才开口询问:“你是在吃米饭吗?”
“我在吃什么,你瞎吗?”
“我倒没瞎,总感觉你精神有问题”冷限又炫了一口饭:“你吃米饭用啃的?牙口太好了,在学校没地用?”不说还没什么,这一说,齐楚识还真感觉自己的嘴有点痛,准确来说是牙齿痛,可能是刚才咬的太用力了。
他顿了顿,随便找句话搪塞过去:“用得着你管,你是大妈吗,管这么多”“我是你爹”齐楚识突然轻笑出声:“暗恋我就直说,别整那些明里暗里,暗戳戳的小心思”
过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说完后,他看到了冷限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精彩极了,可能霸道总裁拉不出屎,都没他这种表情精彩吧,这可把他乐的,哐哐的开始炫饭。
冷限想了半天,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即咬牙切齿的从牙齿中蹦出来:“…禽兽……”
“………嗯…你…野兽…”
他们吃完饭后,也是要各自回宿舍了,在2楼分别的时候,他们俩还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深,装的,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到宿舍抱着马桶吐,但他们确实干呕了
最后还是齐楚识先忍不住了,他伸腿去踹了冷限脚:“快他妈别讲了,走吧你!”冷限捂着自己的腿,撇了撇嘴:“走了走了”
齐楚识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了201的房门,在宿舍里,只有一个人,便是在他旁边,和他一样是新生的千原。
千原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打开了门,这才起身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睡了下去:“原来你长这样呀”齐楚识有些怔愣,他关上了门:“什么?”
“没什么”千原换了一个姿势,“说你很帅的意思!”他这话说的并不假,现在的齐楚识长得确实很不错,说是校草也不为过,而且人也很高。
齐楚识听到夸奖后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你也很帅兄弟”千原放下手机坐起身来,他双腿交叠,双手直放在脚踝上,直勾勾的看着齐楚识,齐楚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也没好开口。
又过了好半晌,千原才开口:“齐楚识你是哪班的呀?”齐楚识原本觉得这么紧张的气氛,是他做了什么事?要审判他,但现在看来,那也只是气氛罢了,他悄悄的松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高一5班”
“噢!我4班的”齐楚识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随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齐楚识啊?”毕竟他刚来这学校,倒也不至于这么出名吧…
千原有些好笑的开口:“床架上不是贴着嘛”齐楚识听到后,把椅子往后靠了靠,果真看到自己的床架上贴着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怎的,余光突然瞟向了云道的床位,心里又冒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千原又重新拿起了手机,然后在手机里捣鼓了好一阵,随后将手机转向齐楚识,手机上的二维码赫赫在目,“我们加个好友吧!到时候我拉你进我们宿舍群!”
要不是齐楚识知道学校不给带手机,说不定还真掏手机了,他有些尴尬的开口:“兄弟,你想让我怎么扫你?”千原手上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收回的手:“是哦,学校不给带手机”
说完他便开怀大笑,仿佛刚才那恍然大悟的人不是他一般。
学校不给带手机,那你手机哪来的?想问出口的齐楚识,最终还是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毕竟他们还不是很熟,碍于这层关系,他也不好开口多问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见云道他们还没有回来,就突然站起了身,装作很无聊的样子,在宿舍里随便逛了起来,有好几次,他逛街的方向,都转向了云道的床位,可每次到那儿的时候,他又来个急转弯,走到了别处,林亦,千原,其他两位的名字他全部看过了,只有,云道的没看过。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便鼓起勇气,走到了,云道的床位,他眨了眨眼睛,寻找着床位上的名字,他终于找到,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懵了,僵在原地。
也就在他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宿舍的门打开了,是云道他们回来了,云道开门进宿舍的时候,他先是往齐楚识的床位看了一眼,人不在,随后看向了自己的床位,他便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他床位前,像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受到了什么刺激。
云道有些好笑的走上前:“同学,你怎么了”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齐楚识僵硬的回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人,顿时红了眼眶,又有一种说不明的感情涌上心头。
云道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红,要哭不哭的人,有些愣住,他紧张的开口:“你…怎么了?…”
云道这个名字充斥着齐楚识的整个初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和云道再次见面,当他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他刚想开口说,但又突然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是高二的云道,跟他可不同届。
齐楚识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云道也是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床位上有什么让他觉得恐怖的东西?把孩子吓成这样,他也往自己的床位上瞥了一眼,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时,有些怔愣,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一切。
轻笑出声,然后拉住了准备要走开的齐楚识,齐楚识回头看着他,他眯了眯眼:“跟我来一下?”齐楚识眼睛往他们握着的手上瞥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云道将他拉出了宿舍,为了防止宿舍里面的人偷听,还把门在外面反锁了,觉得事情不对的林亦本来是想偷听的,可奈何门被反锁了,他骂了一声:“太狗了吧”
齐楚识抬头看着云道:“有事?”云道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忍不住笑:“是,确实有大事”齐楚识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云道也在看着他:“知道我的名字吗?”
齐楚识虽然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抿着嘴,小声的说:“…知道…”“叫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齐楚识才咬着嘴唇开口“……云道…”
“认识我吗?”云道笑意更深了,齐楚识想了想,最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
云道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又忍不住笑了:“不,你认识我”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也认识你…”齐楚识微微睁大了双眼:“你在说什么?”
云道靠在墙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齐楚识:“我是初一代表,”他又用好笑又有些调戏的语气说道:“齐楚识…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他念齐楚识名字的时候语气放得很轻很缓。
听到这齐楚识刚消下去的哭意,又涌上心头,他鼻子酸酸的,眼尾也开始发红,泪水积满了眼眶,但倔强的也不肯落下,但很快,他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咬着嘴唇,有些好笑的开口:“你少骗我,他现在才高一呢!”
齐楚识吸了吸鼻子:“你都高二了”云道干笑了两声,他双手抱臂,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慢慢开口:“忘跟你说了,我太聪明了,跳了一级…”
“?”
听到这里的齐楚识也有些忍不住了:“跳级?”尾音染上了一丝丝哭泣,“嗯,跳级,所以我现在高二”云道看向要哭不哭的齐楚识,笑道:“你没我聪明,所以高一…”
本来伤感的氛围,被他一句话全部打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么一说,齐楚识整个人也有些放松下来,他抬起手抹了抹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有些凶狠的说:“去你大爷的”
“这次换你哭了呀…”云道调侃道,齐楚识瞪了他一眼:“我才没哭呢!这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好笑…”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齐楚识又才开口:“云道…”“嗯?”
“…你为什么转学…”齐楚识终于问出了那句压在他心底三年的话,问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轻松了,可现在还没得到回答,心里还是沉重。
云道的目光重新落到齐楚识身上,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觉得为什么呢?”齐楚识攥紧了拳头,迟迟未作答,他也觉得很离谱,总不能问别人是不是因为自己吧,这样他总觉得自己是个自恋狂……
虽然他真的很自恋…
“唉…不逗你了”云道站直了身:“家庭原因,跟你没关系”齐楚识抬起眼看着他:“真的?”云道笑出了声:“真的呀,骗你干嘛”齐楚识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我问了,你得如实回答,不能骗我”
“好…不骗你……”
“初一那会儿…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讨厌你?…”齐楚识问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敢去看云道的眼睛。
云道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他:“因为我听见了”“听见什么?”
“你和你的跟班议论我”云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好像藏着一丝委屈,像是在跟自家主人控诉被欺负了的小狗:“你说你讨厌我”
这一会换到齐楚识沉默了,他在大脑里搜刮着记忆,好像,大概,似乎,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两次在背后议论他,两次都被他听到了…
齐楚识有些懊恼,他的耳朵红红的,扭扭捏捏的开口:“我乱说的…你可别当真……”云道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可别乱说了…我会当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哭,总不至于我说一句讨厌你,你就这么伤心吧”这也是齐楚识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的一点,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讨厌就哭成那样?又不是表白被拒了……
这问题属实是给云道干沉默了,他又重新靠回到墙上,夕阳的余霞,笼罩在他的脸上,将它原本立体的五官,照的更加立体,眼神里昏暗不明的情绪,波涛暗涌…
他每一次的张口,最后还是以闭口收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这样来回的几次思想斗争,他问出了一句:“你现在讨厌我吗?”
“不讨厌!”这一次,齐楚识回答的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那你会讨厌我吗…”
虽然齐楚识不知道云道,问这话的意义在哪,但还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应该不会吧…毕竟你没有做出什么让我讨厌的事…”顿了顿,齐楚识很认真的看着云道,说:“目前来说,我不会讨厌你…”
云道又笑了,齐楚识一直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真的很好看的那种,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只要看到他笑了,就能没事一般,在齐楚识眼里他比夕阳还要灿烂,好看……
“如果我说了,你可不能讨厌我呀”云道认真的看着齐楚识,齐楚识愣了两秒,随机点了点头:“行,肯定不讨厌你,说吧,我不玻璃心”
云道转过身看着齐楚识,齐楚识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刚刚只有一点点红的耳尖,现在蔓延到了整只耳朵,耳朵的红晕还在慢慢的延伸,齐楚识见云道没有想移他眼的意思,便只能自己看向了别处。
“你……还说不说了……”齐楚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云道看着他这副模样,弯了弯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嗯,说…”他的声音有些哑意…
“你问我当时为什么哭”齐楚识小声的应了一句:“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