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本章为卡莱尔·卡伦视角。
黎明到来,几个大学生出发去上课,我也准备去诊所上班。刚到中午十一点,埃斯梅拎着她精心烹饪的菜品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卡莱尔,我的兄长,即使是仅仅维持友谊也是需要多走动的,蕾妮斯梅和爱德华给我发了短信,里面都是克丽丝爱吃的。你该下班去超市买点别的东西,然后十二点的时候给克丽丝送过去。”
埃斯梅拍了拍我的肩膀,莫名给了我一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我无奈笑道:“埃斯梅,你不用这样……”
埃斯梅捂住我的嘴,叹了口气,然后一眨眼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应该去克丽丝的家吗?
我应该去的,我应该认真道谢,然后把埃斯梅的午餐赠给她,监督她好好吃饭,并且关心一下她的伤。
——以上是我的理智部分。
我心底的声音在呐喊,不是这样的,我想去,我想看看她哪怕只是片刻,我想听她说话的声音哪怕只是寥寥几句。我想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知道她的装修风格,想知道她的生活习惯……
想知道她的一切。
我告诉自己,不着急,我还有很多时间。
小动物的直觉和敏锐度是远超人类的,克丽丝家的那两只猫对我表露出的敌意和恐惧甚至惊到了他们的主人。别的吸血鬼会厌恶这种表现得太过明显的小牲畜,但我的内心隐约有一种歉疚。
我很有可能毁掉克丽丝和两只猫猫幸福安稳的生活。
克丽丝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巧,我把她送上楼找东西,然后带着她赠予的礼物匆忙离开。我的大脑告诉我尽快离去不然很容易沉溺其中,我的身躯却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迈着,因为我根本舍不得离开。
直到我走出克丽丝家的大门,我的脑海里还是她巧克力色的瞳孔、披散的长发和在我怀里有些羞涩的笑容。(克丽丝:其实只是难为情……)
时间在我们这一种族眼里毫不起眼,但心思被克丽丝占据让我觉得每一天过得更加的快。周日我在克丽丝的房子周围徘徊,超常的五感让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嗅到了足以让我疯狂的鲜血气息。
糟了,是克丽丝的味道。
我从克丽丝家后院的落地窗径直穿过去,在楼梯拐角看着昏昏沉沉闭着眼的克丽丝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鲜血在蔓延,我却更害怕她生命的消亡。我俯下身去听她的心音,检查她的后脑和脖颈是否有伤。
我听到汽车引擎的声响,爱德华开车带着蕾妮斯梅过来了,想必是爱丽丝预知到了这一切。我把克丽丝送到车上,蕾妮斯梅陪着我们,而爱德华负责处理被我撞碎的玻璃。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玻璃似乎是防弹的。
到了诊室之后我为克丽丝做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检查,幸好,她没事,只是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和一些不危及性命的外伤。
克丽丝虽然昏迷,但仍不安稳,眉头紧蹙着出着汗,她的额角和肩膀嵌着一些大块的玻璃,蕾妮斯梅看着眼泪流了下来:“卡莱尔,克丽丝一定很痛,她的脸和肩膀是不是以后都会留疤了。”
我轻轻揽住蕾妮斯梅的肩膀,她看起来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但实际上只是个比大人更容易情绪化的孩子,她还没有完全长大。蕾妮斯梅没见过这种场面:克丽丝仰面躺倒在最下一层楼梯边,头发杂乱无章地盖在脸上,地上全部都是玻璃碎片,还混合着鲜血。别说是蕾妮斯梅,我看到也会心颤。
“那你会觉得克丽丝从此就变得没那么好看了吗?”我轻声问道。
蕾妮斯梅摇摇头:“当然不。”
“那便是了,乖孩子。而且还有我呢,我会尽量让她不留疤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趁着克丽丝还在昏睡为她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联系了几个朋友预定了目前技术程度最高的祛疤药膏,然后克丽丝醒了,我继续为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吸血鬼有绝佳的视力和视域,因此在处理肩膀正面的伤口时,尽管我极力忽视,却仍旧能看到胸前的美景。她的肌肤柔嫩光洁,隐约能看到肩胛骨,腰肢纤细到难以想象,后背靠近尾椎骨那里还有一颗艳丽的红痣。她的长发从侧面垂下来挡住了一些曲线,我稍微侧身就能看到,但我没办法这样做。
我难以克制地有吸血的欲望和旖旎的思想,但是被她的抽吸声所打断。她很痛,她很委屈,她应该想哭,鉴于上次扭伤脚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的所爱之人正在忍受痛苦,我却在想一些这样的事,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伪君子。
最后我把自己的白大褂拢在克丽丝身上,飞快地逃出了休息室,根本不敢与她对视。在这种情况下她哪怕只是看我一眼都足以让我溃不成军。
罗莎莉和爱丽丝她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我让她们上楼去陪一陪克丽丝,我需要找一个冷静的地方清醒一下。
吸血鬼良好的听力总是在运行,我听到罗莎莉把她拥有的唯一属于曾经作为人类的她的东西送给了克丽丝。是一对时下新奇的贝雕耳环。
当时罗莎莉被我转化,作为新生儿她根本无法再去见到她的父母,回到原有的家庭。她想了很久,拜托我从她过去的房间里取出这副耳环来,这是她父母前一个月送给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
于是我第一次做了梁上君子,潜入罗莎莉的卧室将这对耳环偷拿了出来。
罗莎莉在当时展开了血腥报复,所有直接伤害过她的人都被她所杀。她还报复了好几个路过却视若无睹见死不救的男人或女人——濒死的记忆最深刻,她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脸。
她甚至不需要他们直接出手相救,其实只需要叫她家的警卫来或者去报警就可以,大街上总会收敛。但没有人帮她,即使只是帮忙打一通电话。
克丽丝听到罗莎莉的解释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以为她会说:
“我很抱歉。”
这是我和贝拉在知道这些后和罗莎莉说的话。
或者她会说:
“那已经过去了。”
这是埃斯梅和艾美特会对罗莎莉说的话。
爱丽丝和贾斯帕甚至根本不清楚这件事,最多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因为罗莎莉从来没有和她们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但我没想到,克丽丝忍受着身上伤痕的痛苦,安慰罗莎莉的话却是:
“你要做荆棘丛中的野玫瑰
——即使被掐断了头,她的红也要用茎刺上的血来铸就。”
我以为她作为人类脆弱、无争,我以为她平淡、柔和地对待世界,我以为她需要呵护、怜爱,我以为她会因为共情而无措、悲伤。
但她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那样。从此刻开始我才真正理解她,她温润的行事风格下包含着锋利的正义和原则,她对世界的包容和接纳源自她绝对的自信和洒脱。
她是荆棘丛中的野玫瑰。
桀骜不驯、生生不息。
我几百年没有跳动过的心脏在此刻继第一次遇到克丽丝之后再次热烈地跳动起来,胸腔共鸣着爱意与敬意裹挟着砸向我的内心。
我注定要爱上她,注定会为她沉沦。
她将是我唯一虔诚对待的神明。
hi本章完。
hi喜欢命中注定的动人爱情,但不喜欢写只靠命中注定的感情。歌者的血液吸引固然是爱情的前提,但真正的吸引靠的是灵魂共鸣。
hi爱德华和贝拉在一起很久后才意识到自己总是下意识地低估贝拉,贝拉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勇气和坚韧(有一部分是很多读者不喜欢的“轴”)是打动吸血鬼证人们的重要一环。
hi卡莱尔年龄大一些,也更成熟一些,克丽丝也有二十七岁了,他们有更宽广的看待标准和更丰富的情感认知。所以克丽丝感悟到了卡莱尔“此心安处是吾乡”的人生态度,而卡莱尔也直击到了克丽丝“热烈坚韧野玫瑰”的人生本质。
hi祝贺男女主情感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