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那女孩道谢，然后跟两人道别，挽着刘耀文的胳膊下楼，就看到老板在客厅里弹琴，调子很熟，苏念桃一时想不起来，应该是苏榆景爱听的歌。
见苏念桃下来，他停下来，热情地跟两人打招呼，“帅哥美女出去吃饭？”
苏念桃点头，报了那家酸汤肥牛店的名字。
老板频频点头，：“有品位！不是我吹，那家店的酸汤肥牛，是整个店州最好吃的！你们挺会找啊！”
那对小情侣也从楼上下来了，女孩听到这话，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路过苏念桃身边的时候，小声跟她说：“我跟你说，那家酸汤肥牛店的老板，就是他姐姐。”
她当时就是被客栈老板推荐过去的。
然后在酸汤肥牛店里不小心听见了老板的谈话，说她弟弟不学无术，一大把年纪也不结婚，就知道抱着把破琴瞎弹。
信息一对，一切都破案了。
不过，好吃是真好吃，所以她倒是没有什么被忽悠的感觉。
还推荐给了苏念桃。
客栈老板没听见女孩的话，继续抱着他那破琴说：“这会正好是淡季，你们去还不用排队，要是旺季啊，想吃都吃不上哦！得从上午排到下午！”
苏念桃听着他自夸自擂又带点与有荣焉的语气，笑了笑，说：“那我们先走了，迫不及待要尝尝了。”
老板喜笑颜开地挥手：“去吧，去吧。”
苏念桃牵着刘耀文的手走到街上，忽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人情味儿。
无论是客栈老板“要去吃饭吗”这样随口的寒暄，还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低速穿梭的电瓶车，还是不远处海面上的渔船因为夜幕降临而点起的盏盏渔火，都透着人间的烟火气。
而她和刘耀文，也是这人间烟火的一份子。
酸汤牛肚锅的老板娘很是热情，苏念桃觉得，就算那女孩没告诉她，她见到老板娘的第一眼，都要怀疑她和客栈老板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一样的浓眉圆眼，笑起来一样的满脸褶皱。
热乎乎地吃完饭，刘耀文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一边打印收据，一边跟两人说：“一会去看烟花吧？”
她瞥了瞥外面，海滩边已经围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在等着烟花大秀开场。
苏念桃点点头，答道：“嗯，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老板娘笑了一声，打印收据的机器“瑟瑟”了几声，老板娘把收据拿出来，递给刘耀文。“帅哥来，给。”
刘耀文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他揽过苏念桃的肩膀，说：“走吧。”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童声稚嫩地撒娇：“奶奶，我也要出去看！”
老板娘的声音接着传来：“你等着，我打电话叫让你舅公来抱你去。”
苏念桃一惊，老板娘看着也就五十岁吧，没想到连这么大的孙子都有了。
怪不得催着弟弟结婚。
她晃了晃刘耀文的胳膊，抬头小声跟他说：“老板娘结婚好早哦，都有孙子了。”
刘耀文却一时没回话。
两人已经走到街道上，入夜的海风到底有些凉，苏念桃被风灌进脖子里，一下子瑟缩了一下。
还未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站到她身前，弯腰帮她拉上外套的拉链，一直拉到顶端。
苏念桃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怎么不理我？”
刘耀文捏着拉链的手一顿，却没有松开，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块小小的金属，唇角抿了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晌，他低声说：“早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念桃一怔，忽然觉得他意有所指，一抬眼，又正对上他的目光。
她忽然觉得海风把她的耳朵给吹热了。
下一秒，不远处的海滩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身边有路人纷纷擦肩跑过，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快来啊，烟花要开始了！”
苏念桃瞬间回神，她拽过刘耀文的手，拉着他朝海滩跑过去。
在路边下了台阶，一脚就踩在柔软的沙粒中，脚感极佳。
刚跑了两步，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苏念桃朝天边望去，彩色的烟花绽放在空中，照亮了整个夜幕，然后又如流星般簌簌落下，连坠落时的“毕剥”声都格外好听。
一朵还未消失，另一朵已经接着绽放在它身畔，似乎生怕夜幕会孤单。
许多人正举着手机拍照。
苏念桃没有，她只是静静地仰头望着，她想，烟花大师不愧是烟花大师，这烟花比她看过的任何烟花都好看。
又或许，好看的不是烟花，而是身边的人。下一秒，苏念桃感觉肩膀被箍住，刘耀文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他亲得很温柔，苏念桃搂住他的脖子，舌尖去舔他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海风拂面，烟花爆炸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身边人声熙攘，热闹如潮。
苏念桃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时刻。
夜晚的海边，他们在烟花下接吻。
有时候，人活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些瞬间。
烟花结束之后，两人沿着沙滩散了会步，海风咸咸的，渔船上星光点点，让人心神俱静。
苏念桃忽然感慨道：“怎么突然有一种养老的感觉。”
就好像世间所有纷扰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种静谧和安然。
刘耀文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你喜欢这里吗？”
苏念桃点头，“喜欢。”
“那我们在这里买一所房子。”刘耀文握紧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想来，我们就过来。”
苏念桃扑哧一声笑了，想到刘耀文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怎么买房子在他嘴里就像买白菜那么简单。
她笑着说：“买房子就先不用了吧，以后的假期我们还要去很多别的地方呢，应该来不了几次。”
而且住客栈也很不错。
苏念桃又说：“等我们老了，退休之后可以来看海。”
话音一落，她心头倏地一跳，猛然一怔。
等我们老了。
她居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抬眼看向刘耀文，他已经停下脚步，眼眸深沉地望着她，里面凝结着化不开的墨。
两人无言，下一秒，刘耀文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平静，“不早了，要回去么？”
苏念桃回神，微微笑了笑，“好啊。”
“走吧。”刘耀文转身，带着她掉头。
两人走得不远，差不多十几分就回到了客栈，还未踏进院子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人唱歌的声音、小声鼓掌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吉他声。
苏念桃推门进去，客栈的院落中间围了一圈人，大约七八个，应该都是这里的租客。
大家坐在一张竹制的大垫子上，门檐上的灯像一盏微弱的聚光灯，昏黄的灯光洒在中间抱着吉他弹奏的老板身上。
人群中有个男孩正拿着手机唱歌，苏念桃定睛一看，居然是隔壁那对小情侣里的男孩。
老板大抵只会弹一些老歌，男孩唱的是一首已经不怎么新了的粤语歌，陈小春的《相依为命》。
他粤语发音很标准，正唱到最后一段。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
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确定每日挽着同样一双臂。”
男孩唱得投入，一旁的女友早已一脸感动，泪眼盈盈。
气氛实在太好，苏念桃收住了回房的脚步，挽着刘耀文的手臂，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刘耀文一言不发地陪着她。
男孩唱完最后一个音节，院子里响起一阵起哄的声音，许多人大喊着“亲一个！”“亲一个！”，男孩有些害羞，女孩直接扳过他的脸，亲了上去。
于是起哄的声音更大。
两人一吻即分，老板看到不远处的苏念桃和刘耀文，笑着朝他们招手。
“帅哥美女，过来一起玩啊！”
大家沿着老板的视线回望，看着在昏黄灯影下并肩站着的两人，气氛一时静了。
太不真实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情侣，单是站在那里，就好看得像是一幅画，院子里的屋檐、石墙、灯影、植物，都成了构图的一部分。
隔壁的女孩最先反应过来，她朝着苏念桃招手，“快来，大家一起玩啊。”苏念桃笑了笑，她拽着刘耀文的手臂，轻声说：“和他们一起玩，好么？”
刘耀文点了点头。
苏念桃蓦地笑了，她拉着他往前走，那女孩和身边的人已经让出了位置，两人走过去，一起坐到人群里。
害怕垫子上会凉，刘耀文把自己的衬衫外套脱下来，给苏念桃垫在屁股下面。周围人看见他的举动，立时响起一阵起哄的声音。
苏念桃莞尔一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适时打断了起哄的声音，他笑眯眯地看着苏念桃说：“美女，你们也来唱一首？大家伙都唱过了。”
老板狡黠一笑，“你们这对派个代表出来。”
苏念桃蓦地笑了，她看向刘耀文灯光下沉默的眉眼，要是让他唱歌，估计比登天还难，那场景，想想就好笑。
于是她自告奋勇，“我来吧，我来献丑一首。”
老板笑了笑，“美女谦虚了，以我的经验，这人会不会唱歌，我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苏念桃勾了勾唇角没说话，又问老板，“周蕙的《约定》，您会弹么？”
老板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会啊，我年轻时候就会，滚瓜烂熟的。”
苏念桃笑，“好，那就这首。”
说完，她看着一旁表情微微有些惊愕的刘耀文，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然后拿出手机搜索歌词。
伴随着悠扬的吉他旋律，苏念桃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她音色本就好听，虽没学过什么技巧，但听着很是清甜悦耳，不少人露出陶醉的神情。
唱到第三句时，空闲的那只右手忽地被握住。
苏念桃抬头，就看到刘耀文正眸光深深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她仍继续唱。
刘耀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颊上，看她温柔的唇，从那唇间逸出的轻轻音符，几乎要把他的心给泡软。
苏念桃每唱到一句，刘耀文都在心里默默地回应她。
唱到“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时，刘耀文想，他一定不会留下苏念桃一个人，他会比任何人都要惜命，他会长命百岁，永远守护着念念。
他握着苏念桃的手，想起刚才在海边时，她脱口而出的那句，“等我们老了”。
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一句话。
那是一种约定。
趁着苏念桃低头看歌词的瞬间，刘耀文低头，用指腹悄悄摸了摸眼角。
约定好了，就再也不变了。
苏念桃隔天起得挺早，睁眼的时候，她看了眼床边的手机，刚好是七点。
她看了一眼隔壁那张床，上面已经空空如也，连被子都铺得平整。
苏念桃暗忖，这人未免也太自律，一点懒觉都不会睡的么？
她坐起来扫视了一圈房间，居然没人。
刚下床准备去洗漱，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走过去，刘耀文没换衣服，还穿着昨晚的睡衣。
一看到这身睡衣，苏念桃就想到昨晚换衣服的场景，耳畔忽然有些发热。
因为她真的趁着刘耀文换睡衣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咳，纯属情不自禁。
不过说真的，手感真的很好，以至于她的手不自觉地到处留恋，刘耀文忍得没办法，只能被迫抓着她的手拿开。
太磨人了。
苏念桃笑了笑，回神看着眼前的刘耀文，问他：“你去哪了？”
“出去打了个电话。”刘耀文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怕吵醒你，所以去走廊里打的。”
苏念桃“哦”了一声，然后去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刷到一半，余光里看到刘耀文正倚在门口，高大的身子微微倾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苏念桃挑眉，口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问：“我们去哪吃早饭？”
刘耀文说：“楼下，老板刚做好的，七点多开饭，现在正好，过时不候。”
苏念桃笑了笑：“那你快去换衣服。”
刘耀文点头应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念桃吐出泡沫，漱了口，却发现他还站在那。苏念桃转头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她看见刘耀文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苏念桃朝他露出一个“快说”的表情。
然后她看着他垂下眼眸，切断与她目光相对的视线，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迟疑和莫名的害羞，“要不我等你洗漱完再换吧。”
“为什么？”
“你不是想摸么。”刘耀文低声说，“我现在应该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敏感，你可以多摸一会。”
苏念桃怔住了。
她看着刘耀文，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怎么...虽然表情是害羞的，但她总觉着他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勾引。
他变了。
苏念桃想。
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刘耀文变了。
苏念桃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还是先去换吧。”
话音刚落，她就明显地感受到对面人的情绪低落下来，像小狗垂落下了耳朵。
苏念桃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的手刚碰完水，很凉，会冰到你。“她说，“我不舍得。”
果然，下一秒，刘耀文的头抬了起来，他看着苏念桃，低声说了句好。
然后走去卧房换衣服。
苏念桃打开水龙头，想起刚才那一幕，越想越好笑，对着镜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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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老板还有老板姐姐的小孙子一起吃了早饭，小朋友才四五岁，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
而且小朋友也喜欢美女，追着苏念桃一口一个“姐姐”“姐姐”地叫着，还给她夹小包子吃。
把苏念桃给可爱得不行。
吃完饭，刘耀文带苏念桃步行着去了隔壁一条街，到了地方才知道，这是一家电动车行。
苏念桃才知道，原来刘耀文早上那通电话就是打给车行老板的。
他预订了一辆电动车，租金很便宜，半天五十，一天八十。
苏念桃有些惊讶，他居然也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
刘耀文买了个新的头盔，给苏念桃扣上扣子，然后低声说：“网上那些人都是这么多的，我想着，这么做应该更有感觉。”
苏念桃莞尔一笑，确实，来沧汝岛旅游，主打的就是一个感受生活气息。
刘耀文的电动车骑得很稳，苏念桃坐在后座，双臂紧紧搂住他的细腰，两人在大街上沿着海岸线骑行。
现在本就是淡季，时间又早，路上的人并不多，路的一边是拥挤热闹的门市和住宅，另一面，是宽阔无边的蓝色海水。微风拂面，不时有海鸥盘旋着从两人的头顶飞过。
骑着骑着，上午最烈的日光倏地破开云层，毫不吝啬地洒在两人身下的道路上，铺就一片金光。
苏念桃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们正驶向一条光明的、强有力的未来里。
她下意识搂紧了刘耀文，脸贴在他脊背上，感受他的脊骨突出的触感，感受他暖热的体温。
她忽然感觉，要是这样一直骑下去，好像也不错。
路边渐渐熙攘热闹起来，骑到一个集市门口的时候，刘耀文放缓了速度，然后在停电动车的地方停了下来。
苏念桃远远地看向里面，路边很多琳琅满目的小摊和商贩，在售卖一些很有地域特色的东西。
她解下头盔放在车上，挽着刘耀文的手走了进去。
里面吃的玩的穿的戴的什么都有，苏念桃路过一个银饰店，被里面款式各异具有民族风情的银饰绊住了脚步。
她的目光都被那些小饰品吸引过去，弯腰挑选了一会，从项链到戒指，最后选中了一条闪闪的手链。
苏念桃和年轻的女老板说：“你好，把这个拿出来我试一试。”
女老板拿出来，手链并不复杂，上面刻着简洁的民族花纹，像是一种互相缠绕的藤曼。
苏念桃把手链戴上试了试，链子细细地搭在她细白的手腕上，很适合她。
“就买这条吧。”刘耀文忽然开口，“在你手上，很漂亮。”
苏念桃点头，刘耀文问过价格，扫码付款。
两人走出银饰店，苏念桃转头，刚要问他要不要喝水，视线却牢牢撞进一束粉色的玫瑰里。
而举着花的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然后，他一字一句道：“卖花的奶奶说，沧汝岛的特产是花。每个人过来这里，都会买一束花，送给最爱的人。”
他说：“念念，送给你。”
爱人有着一颗柔软的心脏。
一束很便宜的花，就能取悦它。
回去的时候，苏念桃捧着那束花，拎着满满一兜子战果，腾不出手来，戴安全帽的工作只能又让刘耀文代劳。
他一边帮她把卡扣扣上，一边问：“我在网上找到一家奶茶店，现煮的那种，我们一起去喝，好不好？”
苏念桃点头。
奶茶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奶茶店在另一个方向，两人折返回去，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明显已经多了很多，这座小城正进入它一天中的黄金时期，到处洋溢着生机。
奶茶店的鲜奶茶和苏念桃以前喝的都不一样，没有糖精的味道，奶香十足，茶味清新，喝完之后，苏念桃又买了几包干茶，可以带回去自己煮着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两人骑着电动车沿着街边缓缓驶着，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打量有什么好吃的饭店。
沧汝岛的好吃的很多，挑来挑去挑花了眼，苏念桃无意识往海岸线上一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是客栈老板姐姐的小孙子，连外套都是早上穿的那件牛仔服。
他正在海边捡东西。
短手短脚的，可爱得不行。
但下一秒，苏念桃忽然心头一跳，她环视了一圈小朋友的周围，却发现一个大人都没有。
这孩子是自己在海边玩的。
苏念桃立刻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示意他停车，“海边好像只有那孩子自己，我觉得有点危险。”
刘耀文闻言把车停下，他说：“把他带回去吧，一个孩子自己在海边，确实不安全，没准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苏念桃点点头，摘下头盔，刚要朝海边走，却发现刚才那孩子蹲着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苏念桃心脏倏地下沉，她快速环视一圈，发现那孩子正一步一步地朝水里走去！
不远处，有一朵小小的浪头正翻卷着过来。
这点浪对成年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很有可能把他卷走！
就在苏念桃急得一下把手里的头盔仍在地上，一边朝那边跑一边大喊“小朋友，快回来！回来！”
小娃娃似乎是没听到，朝着水里越走越深。
苏念桃心急如焚，却见身边有一道身影急速朝前跑去。
不远处，那浪头已经来了。
下一秒，那孩子突然没站稳，摔了一跤，浪头瞬间没过他的身体，苏念桃下意识尖叫了一声，连手都在颤抖。
孩子消失的瞬间，一道身影如鱼一般，直接撞入了水里。
苏念桃奋力跑到岸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苏念桃只觉得连脉搏都麻痹住了。
平静的几秒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哗啦。
有人忽然破水而出。
刘耀文浑身湿透，怀中抱着那小男孩，出水的一瞬间，他开始拼命咳水，然后哇哇大哭。
刘耀文抚了一把额上的头发，用手指梳在脑后，然后抱着孩子，走到苏念桃面前。
苏念桃捂住嘴，眼泪蓄在眼眶里，看到他，再也没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呜呜呜......”她哭的不行，极致的焦急和劫后余生的欣喜，几秒钟间的大起大落交织在一起，复杂的情绪让心脏过载，只剩下眼泪。
她握住刘耀文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能那么毫不犹豫地就跳进去？”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什么孩子，什么见义勇为，我忽然什么都不想要。
只想要你平安。
刘耀文把大哭的小孩放下，然后伸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说：“别哭了。”
苏念桃的泪却落得更厉害。
刘耀文又说，语气安慰又诚恳：“念念，因为你说你喜欢他。”
苏念桃眼泪挂在脸上，一时怔住了。
早饭的时候，她确实说过。
她说这孩子可爱，好讨人喜欢。
她忽然连哭都忘记了，一拳捶在刘耀文的胸口，带着哭腔说道：“刘耀文，你是不是…傻子啊…”
两人带着小男孩回到了客栈。
客栈老板看着这番景象，大吃一惊，刘耀文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只说孩子走到海里，被他路过救起。
老板连连道谢，联系了姐姐，姐姐马不停蹄跑了过来，刘耀文那时正在楼上换衣服，所以只能对着苏念桃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千恩万谢之后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两人回了房间，苏念桃经过这一遭，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刘耀文似乎有些着凉，开始打起了喷嚏。
苏念桃怕他真的感冒，所以下楼去找老板，想要问他要一包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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