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霍然起身,龙袍一甩,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
弘历摆驾御花园!将所有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过去!若是玫贵人和朕的皇嗣有半点闪失,朕要他们所有人都陪葬!
当皇帝赶到澄瑞亭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让他目眦欲裂的景象。
雪棠已经被人抬到了软榻上,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那张原本就白嫩的脸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身下的裙摆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刺目至极。
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土色,正在紧急施针。
白蕊姬(雪棠版)皇上……
雪棠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到来,艰难地睁开眼睛,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眼角滑下一行清泪,便又晕了过去。
这一声“皇上”,喊得是肝肠寸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依赖。
皇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以复加。
他快步上前,握住雪棠冰冷的手,回头看向一旁早已吓傻了的高晞月,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弘历高晞月!你好大的胆子!
高晞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花容失色,拼命地摇头:
高晞月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是她陷害臣妾!
弘历陷害你?
皇帝怒极反笑。
弘历朕的眼睛还没瞎!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还敢狡辩!你就是嫉妒玫贵人怀了朕的龙裔,所以才对她痛下杀手!你好狠毒的心!
高晞月皇上!臣妾没有!
高晞月哭着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高晞月求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没有!
弘历够了!
皇帝懒得再听她辩解,对着一旁的李玉喝道:
弘历传朕旨意!贵妃高氏,心肠歹毒,谋害皇嗣,即日起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嫔位!禁足于咸福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高晞月皇上!不要啊皇上!
慧贵妃,哦不,现在是高嫔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处罚,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皇帝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只是焦急地催促着太医:
弘历怎么样了?玫贵人和孩子怎么样了?
为首的齐汝齐太医战战兢兢地回话:
其他齐汝:回皇上,玫贵人……玫贵人受惊过度,又受了重摔,动了胎气……这……这龙裔……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的身形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满心欢喜期待地登基后第一个皇子,就这么没了?
一股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席卷了他,他看向被侍卫拖拽着、哭喊着“冤枉”的高嫔,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
……
永和宫内,一片愁云惨淡。
雪棠悠悠转醒,入目的便是明黄色的帐顶,和守在床边,双眼通红的皇帝。
白蕊姬(雪棠版)皇上……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白蕊姬(雪棠版)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痛惜和愧疚:
弘历蕊姬,是朕……是朕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