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玉妍的计划里,阿箬这颗棋子,在指证完如懿之后,就该彻底消失。
一个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她本打算让贞淑找个机会,在慎刑司里悄无声息地结果了她,永绝后患。
可现在,皇上一道圣旨,不仅让阿箬活了下来,还给了她名分,更将她塞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这让她如何下手?
其他贞淑:主子,息怒啊!为这么个东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贞淑连忙上前,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低声劝慰。
金玉妍息怒?我怎么息怒!
金玉妍指着门口的方向,咬牙切齿。
金玉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这个嘉贵人太清闲了,给我找了个伴儿吗?还是说,他早就知道是我……
说到这里,金玉妍猛地住了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贞淑见状,心中也是一沉,但她比金玉妍更沉得住气。
其他贞淑:主子,您冷静些。皇上应该只是想用她来制衡后宫罢了,未必就是知道了什么。
贞淑扶着金玉妍坐下,递上一杯新沏的热茶。
其他贞淑:您想想,一个背主的奴才,皇上心里能瞧得上她?如今给了名分,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她进了这启祥宫,是生是死,还不是捏在您的手里?
金玉妍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其他贞淑:(继续道)主子,现在跟她置气,没有任何好处。当务之急,是您要尽快怀上龙胎,只要有了皇子,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慎答应,就是宫里任何一个嫔妃,都越不过您去。到时候,想怎么处置她,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金玉妍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狠戾渐渐压了下去。
是了,贞淑说得对,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能生下皇子,一切都会不一样。
至于阿箬……就让她再得意几天。
从此,启祥宫便成了后宫最大的戏台子。
慎答应似乎忘了自己的出身,仗着皇上“偶尔”的临幸,竟也学着主子的派头,在嘉贵人面前摆起了谱。
今天不是嫌吃食不够精致,明天就是怨份例的布料颜色太俗。
嘉贵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明里暗里,不知给她使了多少绊子,不是克扣她的炭火,就是让下人给她送去馊了的饭菜。
两位小主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整个启祥宫乌烟瘴气,宫人们叫苦不迭,却也给六宫看足了热闹。
人人都说,慎答应虽然出身低微,却是实打实地得了圣宠。
只有乾清宫御前的宫人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每一夜,当寝殿的门窗关上,红烛燃起,那个被六宫嫔妃嫉妒的慎答应,都会在龙床前直挺挺地跪上一整夜,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弘历,或批阅奏折,或闭目养神,或独自休息,从未正眼瞧过她。
那是一种比任何酷刑都更磨人的折磨。
与此同时,永和宫的昭嫔白蕊姬,恩宠不减反增。
雪棠太了解弘历了,他越是心烦意乱,就越需要一个知情识趣的解语花。
她从不追问前朝后宫的烦心事,只是弹琴作画,陪他下棋品茶,用最温柔的方式,抚平他心中的褶皱。
她时刻关注着启祥宫的动静,自然也知道金玉妍求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