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浑然天成的风情,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波光流转间,仿佛能勾魂摄魄。
这样的容貌,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只怕早就拿来当成争宠固宠的利器了。
可墨兰却反其道而行之。
她变得越来越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深居简出。
自从被封为县君之后,她便以此为由,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交际。
平日里,除了去公主府与赵清辞小聚,维持着这段来之不易的顶层友谊之外,她几乎从不出门。
京中贵女们的诗会、茶会、赏花宴,她一概称病推辞。
在府里,她也极少在人前晃悠。
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自己的林栖阁里,看书,练字,弹琴,或是打理她那个小小的暖房——里面种着各种从外面搜罗来的奇花异草,算是她作为花妖的一点小小癖好。
她的低调,让府里的人都有些看不懂。
如兰私下里没少讥讽她,说她得了县君的名头就自视甚高,不屑与凡人为伍了。
王若弗也觉得她是在故作清高,拿乔作势。
只有盛老太太,偶尔会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墨兰知道,自己的容貌太盛了。
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家世和自保能力之前,这样一张脸,就是一块引来饿狼的肥肉,是福也是祸。
她不想在自己还没有为将来铺好路之前,就因为这张脸,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觊觎。
比如被某个好色无能的纨绔子弟看上,或是被某个权贵当成玩物。
所以,她选择藏起自己的锋芒,用“嘉慧县君”这个清贵而无实权的名头作为挡箭牌,安安静静地等待时机。
这一日,秋高气爽,正是桂子飘香的时节。
再过不久,就是长柏长枫兄弟俩考试的日子。
府里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紧张。
这天傍晚,盛紘难得没有应酬,回府后便将一家人都叫到了正院,说是要一起用顿晚饭,也给两兄弟鼓鼓劲。
而林噙霜有墨兰这个县君女儿在,也能上桌跟着一起吃饭。
饭桌上,气氛还算和睦。
盛紘看着如今一表人才、沉稳了许多的儿子长枫,脸上满是笑意,不住地给他夹菜,口中说着:
盛紘枫儿啊,放宽心,你这几年的努力,为父都看在眼里。这次下场,正常发挥就好,切莫紧张。
长枫起身,恭恭敬敬地回道:
盛长枫是,父亲。儿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亲和家人的期望。
林噙霜在一旁,用帕子按着眼角,柔声道:
林噙霜我们枫儿,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老爷,这都是您教导有方啊。
一句话把功劳全推给了盛紘,哄得他哈哈大笑。
王若弗在旁边看得直撇嘴,忍不住就想拿自己的儿子长柏来压一压,便开口道:
王若弗我们柏儿自小就稳重静得下心来,这么多年读书这事都没用我操心过,以前几次考试,那叫一个气定神闲,想来这次也会有个好结果。不过如今长枫能有长进也是好事,到底是兄弟,将来也能互相帮衬。
如兰听她娘这么一说,也找到了由头,斜睨了墨兰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