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文言敬就没有同其他学子一样出去,反而独自去了庙里一处紫竹林。
而文言敬和如兰初遇就是在那儿,事后文言敬拾起了如兰不小心掉落的帕子。
铁证如山!
当刘妈妈将最后一本调查卷宗放到王若弗面前时,她的脸色已经平静得可怕。
那份卷宗写的就是卫恕意和老太太交易的全过程!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若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过了许久,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刘妈妈,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王若弗好……好啊……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刘妈妈听得毛骨悚然。
王若弗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兔,原来竟是个狼崽子,专往痛处咬,不愧是老太太教养长大的。
她慢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发髻,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王若弗刘妈妈,更衣。
她淡淡地吩咐道:
王若弗挑我那件正红色的。今天,我要让整个盛家都看看,我王若弗,不是好欺负的!
……
寿安堂里,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
老太太歪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盛明兰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正低头为老太太的冬衣领口绣上一圈精巧的兰花。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岁月静好。
忽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房妈妈眉头一皱,正要起身去看来,寿安堂的门帘已经“哗啦”一声,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掀开了。
王若弗一身正红色遍地金通袖袍,头戴赤金凤钗,满面寒霜,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同样脸色凝重的刘妈妈,以及一众捧着木匣、卷宗的丫鬟婆子。
这架势,不像是来请安,倒像是来抄家的。
王若弗母亲安好。
王若弗走到堂中,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那声音却冷得像冰。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微蹙:
盛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火急火燎的,天塌下来了?
明兰也站了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王若弗没有理会老太太的问话,而是猛地转过头,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盛明兰。
王若弗盛明兰!
她厉声喝道。
明兰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平静:
盛明兰大娘子。
王若弗我且问你,我女儿如兰的婚事,可是你一手算计的?!
王若弗的声音尖利无比,响彻整个寿安堂。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盛老太太胡说八道些什么!如兰的婚事是她自己选的,关明丫头什么事?
王若弗关她什么事?
王若弗冷笑一声,猛地一挥手。
她身后的丫鬟立刻上前,将手中的木匣和一叠叠卷宗,“哗啦”一声,全都摔在了盛明兰的脚下。
信纸、证词……散落一地。
王若弗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
王若弗指着地上的东西,手指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