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跟在旁边,哈着腰,语气里满是讨好:
小禄子小主,您看这殿里可还合心意?奴才们一得了信儿,就立马带着人里里外外拾掇了三遍,连地砖缝儿里的灰都给清出来了,保证您住得舒心!
雪棠收回手,唇边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似是满意,又似别有深意:
余莺儿有心了。
余莺儿你们都下去吧。
雪棠并未给这些伺候的人打赏,原主宫女出身穷的要死,根本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何必多此一举呢?
至于训诫?
别逗了,她侍寝都不曾,就别费唇舌了。
花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位主可真不一样哈?
打发了下人,雪棠独自坐在妆台前。
铜镜里的容颜,虽已是上乘,但在她看来,还远远不够。
这具身体被原主和刘姑姑折腾得底子有些虚,皮肤也不够莹润。
雪棠闭上眼,调动起精纯的木系异能。
温暖的绿色光点,肉眼不可见地从她指尖逸出,缓缓融入皮肤,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干涸的肌理正在被滋润,亏空的内里正在被填补。
那些原主留下的细小暗伤,也在异能的冲刷下,一点点被修复。
一炷香后,雪棠再次睁开眼。
镜中的人,依旧是那张脸,但整个人仿佛被雨后的清水洗过一般,眉眼间的风情更甚,皮肤细腻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眼波流转间,媚色天成。
她满意地笑了。
在这深宫里,美貌是最直接的武器。
而她,要将这武器,打磨到最锋利的程度。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她知道,那个对她“产生兴趣”的皇帝,很快就会来“验收成果”了。
而她,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不出雪棠所料,仅仅过了两日,养心殿的敬事房总管便托着银盘,来到了钟粹宫。
彼时,雪棠正在窗边,慢悠悠地学着原主的记忆,哼唱着昆曲《惊梦》里的一段。
她的声音经过异能的温养,愈发婉转清亮,如莺啼,如凤鸣。
总管太监在殿外就听见了,脚下不由一顿,心中暗赞:怪道皇上惦念,单这嗓子,后宫里就无人能及。
其他余小主,今晚皇上翻了您的牌子。
总管太监将那块刻着“余答应”的绿头牌高高举起,脸上堆满了笑。
花穗和小夏子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跪下谢恩。
雪棠停下哼唱,款款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与惊喜,福身道:
余莺儿有劳公公了。
她悄无声息地塞给总管太监一个厚实的荷包。
这还是被封答应的第二天,皇上那个老登让苏培盛给送来了不少银子。
不然,她可没钱打赏。
太监入手一掂,分量不轻,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三分,又提点了两句侍寝的规矩,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是夜,雪棠沐浴熏香,换上一身轻薄的藕荷色寝衣,被两个太监用一卷厚厚的锦被裹着,抬到了养心殿的龙床上。
整个过程,她没有丝毫寻常女子的紧张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