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却也不好强求,只得干巴巴地又客套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雪棠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心知她必定会去景仁宫回禀。
她转身便对心腹太监小禄子低声吩咐:
余莺儿去,悄悄告诉咱们在养心殿的人,近日若皇上得闲,便提一句,齐妃娘娘近日似乎格外关切三阿哥前程,常往景仁宫走动,心神不宁似的。
她不会直接揭发,打草惊蛇。
她要的,是让雍正自己起疑。
果然,晚膳时分,雍正驾临永寿宫看望弘晞时,状似无意地问起:
皇上朕听闻齐妃今日来了?她倒是难得有这份心。
雪棠正抱着孩子逗弄,闻言抬头,眼波清澈,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单纯:
余莺儿是呢,齐妃姐姐送了些极好的料子来,说是给弘晞做衣裳。
余莺儿只是……臣妾瞧着齐妃姐姐脸色似乎不大好,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许是惦记着三阿哥的功课吧?
余莺儿听说皇后娘娘近日对三阿哥学业督促得紧。
她句句不离齐妃与三阿哥,又轻巧地将话题引向皇后,字字未提阴谋,却字字都敲在雍正最敏感的多疑之心上。
雍正眸光微沉,抚着翡翠扳指的手顿了顿,并未多言,只将弘晞接过去抱了抱,逗弄片刻,但雪棠能感觉到,他那份帝王的疑心已被悄然勾起。
几日后,雪棠估摸着时机成熟,又以请教皇子教养之事为由,请了敬妃到永寿宫品茶。
茶香袅袅中,雪棠似是无意叹息:
余莺儿说来三阿哥也是个可怜见的,生母……唉,若能得一位像敬妃姐姐这般沉稳慈爱的母妃教导,想必将来定能成器,皇上也能省心不少。
敬妃冯若昭何等聪明,闻言执杯的手微微一颤,抬眸看向雪棠,只见对方眼中是一片坦然的澄澈,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这话语中的暗示,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她无子无宠,若真能抚养一位皇子,尤其是年长的三阿哥,那便是后半生最大的依靠……
一颗分化皇后阵营的种子,就此悄无声息地埋下。
雪棠稳坐宫中,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冷眼旁观着皇后布下的杀局,悄然将计就计,一步步将危机转化为自身的胜势。
她深知,这深宫之中的较量,从来不是硬碰硬的厮杀,而是看谁更能沉得住气,看得清迷雾后的真相。
皇后的“移花接木”,终将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
齐妃不得用,皇后暗骂废物,尽管心中不甘,也只能沉寂下来。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除掉弘晞。
这后宫有一个弘时就够了,她要做唯一的太后!
碍眼的,她都要除掉!
更何况余莺儿一个宫女出身,凭什么能跟她这个贵女比?
这后宫出了一个包衣出身的太后就行了。
宜修可不想日后被一个包衣踩在头上,她可不像先帝后宫那些娘娘们无用!
还有甄嬛那个贱人,既然年世兰已经除掉了,那甄嬛这个工具人也可以下线了。
想到因为平叛年羹尧有功而进宫的瓜尔佳·文鸢,宜修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