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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蛇族的新领域坐落在一座石山的半腰，石山拔地而起，一枝独秀。人蛇们利用粗壮的尾巴撬石凿山，在半山腰挖出一个巨大的山洞。
这个山洞便是他们的新家。
海水上涨的危机威胁这这片大陆，在岌岌可危的陆地上，水暂时漫不到的内陆高处是众兽人的必争之地。能获得此类地理位置的人蛇一族，地位在兽人中不言而喻。
不过他们名声很烂就对了。
他们苦金蛇祸患之名久矣，古有爱屋及乌，就有恨屋及乌。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据说他们迎回了从海上归来的神女。
……
张奕然与白洺冷战的期间一直思索着自己在幻境里看见的一切。
张奕然（我曾经真的朝她射出了一箭吗？）
那支箭有没有射中她，张奕然没有梦见。
他偷偷扭头，望着坐在洞穴深处闭目养神的白洺。
张奕然（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张奕然（变成人类后，变得安静又清冷了，简直是性情大变，倒真有几分神的模样。）
张奕然的目光从那张漂亮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滑下，眼神聚焦与白洺的心口处。
倘若掀开这里遮挡的发丝，是否可以看见有疤？
不不不，那已经是我们的前世了。
张奕然（我不是那只鹤族兽人，转世后我们的记忆和经历都不一样了，我是一个全新的兽人，我没有愧对过她。）
想清楚这层后，他心里轻微的愧疚烟消云散。
张奕然我想好了。
黑蛇扭动腰肢，属于健壮雄性人蛇的腹部在他滑行时肌肉呈现清晰的方块形状。
洞内的光本就稀少，他挡在白洺身前，更是有一大片阴影笼罩了人类的身躯，白洺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空茫的视野加倍黑暗了。
她盘腿坐在草垛上，背挺得直直的。
蛇类本不必使用草垛，它们有鳞片护体，又不是恒温动物。但黑蛇怕神女需要，所以在去兔族之前提前备好了一切。
黑蛇的尾部支撑着上半身，身躯灵活妩媚地侧滑到白洺的身前，与她面对面。
张奕然嘶嘶地吐着信子，滑腻的蛇信舔过白洺的脸颊。
张奕然我们明天就举办婚礼。
黑蛇想得到金蛇已久，哪怕对方如今换了身份和模样他也不会罢休。
他只会更加兴奋，终于，白洺没有反抗的能力。终于，白洺不是人人喊打的祸蛇，而是人人追捧的神女了。
洞穴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张奕然笑着和白洺说话。
张奕然不理我？
张奕然你总会搭理我的。
黑蛇的蛇尾慢慢缠上人类的大腿，恨不得与之骨血交融，不分你我。
张奕然声音喑哑地继续诉说着自己的美梦。
张奕然我将宴请诸多人兽。
张奕然你喜欢兔族是不是？你上岸后第一时间去了那里。那我就请它们来做客。
张奕然还有你曾经的老婆——黑熊张桂源——是叫这个名吧？
张奕然我们请他也当见证者吧。
白洺你说什么？
神女终于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重现黑暗中之时，黑蛇的身躯为之一振。
张奕然（不，我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他想偏过头，可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僵在原地。
金瞳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黑色的眼睛，刺入了他的大脑，搅动死寂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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