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焦土中,有两个黑漆漆的怪物在激烈的打斗着。
阮澜烛找了一个矮矮的,算是土堆的地方,尽量压低身形,看着打斗的两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稻草人。
之前,他和凌久时分开后,就又一路折返回原来两个稻草人打架的地方,不过可惜的是,周围只剩下了漆黑一片。不过地上还留着不少打斗的痕迹,他也就没有浪费什么时间,一路沿着找了过来。
只有他自己的时候,速度快了很多,用了不多的时间,就再次找到了仍然打在一起的两个稻草人。
不过很显然,他放的火是有用的,原本还是枯黄色的稻草人,现在直接黑成碳了。
更也许是他放火给了其中一方助力,缠斗的其中一只戴帽子的稻草人,现在明显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它的稻草藤蔓不时的被打飞出去,却因为没有了足够稻草的补给,环绕在帽子稻草人周围的藤蔓在急速减少。
有过了十来分钟,帽子稻草人已经是缺胳膊断腿了,不过另外一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藤蔓也是少了很多。
最后,戴帽子稻草人败了,它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而那只没有帽子的稻草人就将藤蔓伸向了那顶帽子。
帽子好像和稻草人是一体似得,看起来藤蔓已经非常用力了,连地上的稻草人都被拖动,帽子却还是牢牢地戴在那稻草人的头上。
没有得到帽子的稻草人,并没有停下来,它再次伸出更多的藤蔓,缠绕上帽子。
帽子动了,而地上躺着的稻草人也动了,不过动的却只有嘴。那张稻草编织的脸上,竟然明显的出现了极度痛苦的神色,大张的嘴也是血红的,嘴角撕扯着,好像要裂开一样且发出凄厉的惨叫。
叫声高到,阮澜烛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
没帽子的稻草人并没有理会这些,仍然继续用力的撕扯着,之后帽子渐渐地松动了,黑红色的液体也从边沿缓缓流出,落到了焦黑的地面上,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两分钟,帽子渐渐地被撕离,黑红色的液体越来越多,地上稻草人的惨叫也更加响亮。
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阮澜烛只能皱着眉,继续捂着耳朵看下去。
帽子最后被完全从地上稻草人的头上摘下来,而惨叫声也在这一刻瞬间停止,因为那地上的稻草人,在帽子离开头顶的瞬间就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
随后从灰里扑腾出一只乌鸦,乌鸦飞起后,并没有飞走,而是安静的盘旋在剩下的稻草人头顶。
也就是在乌鸦飞起的时候,阮澜烛看见灰里还有一个东西,被鸟的翅膀带起,又落回了黑灰里。他不确定那是不是钥匙,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而拿到帽子的稻草人,将帽子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一番后,缓缓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在接触到头顶的刹那,帽子好像活的一样,就和稻草人的头长在了一起,再次变的严丝合缝。
稻草人在和帽子融为一体后,原本被火烧黑的躯体,也慢慢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等它完全恢复后,又伸出了藤蔓,将一直飞在头顶的乌鸦抓住。乌鸦被藤蔓抓住后也没有丝毫的挣扎,就这么安静的被放进了稻草人张着的嘴巴里。
稻草人将乌鸦吃掉后,看了看地上的黑灰,伸手捧起地上的黑灰也放进了嘴里,而这次阮澜烛看清了,那黑灰里的东西,就是青铜钥匙。
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稻草人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了其他动作。
阮澜烛见没有了后续,蹲着身体,悄悄后退离开。
现在钥匙找了,至于门,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应该是在那间厂房。剩下的时间只要找到门,然后将这只稻草人变成灰烬,他们也就可以成功出门了。
阮澜烛在这边掩藏身形的看了一场打斗,而凌久时这边就相对轻松了很多,在和于朵他们汇合后,他就带着众人按照自己来的方向往回返,去找阮澜烛。
七个人的队伍已经算是很大了,再加上四周的稻子都被烧光了,他们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就变得十分显眼。
时间越长,越容易节外生枝,凌久时只能带着所有人走的更快些,争取早点找到阮澜烛。
也许是众人在这样的场景下都是害怕的,就连一向爱说话的于朵,现在都保持着安静,只是跟着凌久时赶路。
“……你们这是要哪儿去?”就在所有人都闷头赶路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过却不包括凌久时。
阮澜烛过来的时候,刻意踩重了脚步,所以他早就知道人先找到他们了。
“……那两个稻草人呢?”凌久时左右看了看阮澜烛,见人就是衣服蹭了一些黑,也就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人受伤,受的多了,只要不是很严重的,那是根本不在意。
这让黑曜石的所有人都很头疼,可惜谁都还不敢说,也不敢管。
“哎呀,太伤心了,凌凌都不关心我一下,就知道问线索。”阮澜烛看了看周围几个人,突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凌久时问了一个十分残忍的问题。
“……”凌久时被阮澜烛突然间的操作,弄的有点懵,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不过也就是阮澜烛这么做,会让人真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换个人来和自己这么说话,凌久时应该都会直接一脚给他踢飞。
“……”阮澜烛继续一脸伤心,然后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我当然是最关心你了。”凌久时见人就这么走了,不再这又是在演哪一出,但也只能配合。
凌久时和阮澜烛走在前面说着些没有营养的话,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却是安静的很,好像一点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走了好一会儿,七转八拐的,凌久时看着四周仍然是一片焦黑的地面,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一个稻草人已经被杀了,剩下一个了。这没有了内斗,可就剩下咱们这两个外敌了。不跑,还等着它来找咱们啊!”阮澜烛一边说,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时不时的换个方向走。
“我们触发了禁忌条件?”凌久时现在才想起来,好像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扇门的禁忌条件是什么,眉头不由皱起。
如果说被帽子攻击是因为他触发了禁忌条件,但帽子却没有一直对他穷追不舍,很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