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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金子,元禄带回来的便是明女史已经死了的事实,众人面面相觑,许是没有适应,那般公主也会有如此杀伐果断的一面,着实刮目相看。
似杨盈偏偏觉得情理之中,毕竟这些年头里,她耳读目染的故事里,关于杨栩,最多的就是宫人被打杀。
所以,纵她恩宠万千,手足情深,也无长久信任之人留在栩公主府,最年长的嬷嬷从她踏上这片无她生还的土地之时便跟在身边,说是贴心照顾起居,落在眼中,更像是跃然纸上的监视。
无妨,作为质子,这本该就是她的命运。
杨栩站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块没有解开的墨家机关锁,瞧着已经有些年头,虽无斑驳的锈迹,却也不似初初到手时那般崭新,那般新奇,那般让她念念不忘。
她有过很快乐的时光。
在压抑的宫中,她被允准学舞,而那教学之人,是宫中乐坊最明艳的乐女,惊鸿一瞥,回甘回味。
捧着盛金子的盒子在门外,久久都没有抬手敲门,纵是过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开了窗的房间,以及循着视线就对上的人,可这一刻,宁远舟还是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对于杨栩,他们一无所知,所以戒备。
踌躇徘徊着犹豫,门在下一瞬从房间内被打开,杨栩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容一样眉眼弯弯,似没有预料中的疏离,却也不亲近。
杨栩落了视线在盒子上,认得出来“只是赏了些身外之物,怎么叫宁教头端的如此烫手山芋?”
宁远舟垂首“护所周全,是六道堂职责所在,公主须臾恩赏”
杨栩直接了当收回“那便是孤唐突”
宁远舟抿唇“公主,我并非此意”
杨栩“孤知道”转身随意的将盒子投掷在桌上,丝毫不在意被撞裂开,里面的金锭散落四处“在安国初国公的心中,孤为死人,在梧国孤是紫薇星落,看似风光,实则不过是枚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弃子,宁教头,你说孤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
宁远舟拱手“公主,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活着的理由,您也一样”
杨栩“理由?”
钱昭突然出现“元禄”
杨栩回身对上清冷无波澜的视线,随后莞尔一笑“确是孤的理由”
不明所不所以。
在钱昭可以查探到的后续故事里,教养杨栩跳舞的就是元禄的姐姐,所以在元禄毫无印象的岁月里,杨栩见过他,不止一次,而那场面在指尖翻转留恋的墨家机关锁,正是出自元禄之手。
是十三岁的元禄。
被十六岁的杨栩遇见。
有了大胆且虚妄的猜测,杨栩是为了元禄而来,哪怕元禄毫无印象,也阻不住杨栩的一意孤行,杨栩不反驳,诺是认了这般说辞,宁远舟和钱昭心照不宣的对视,而后没再言语,退了房间出去。
叹口气,许是念起了那年,出逃出宫,随着墨家姐姐,机关重重的房间里毫无出路,,救她的正是元禄,他鲜衣怒马少年郎,所以被困住的不是人,是杨栩为数不多的……
杨栩唇齿之间“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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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主元禄和女主,所以其他人的剧情会相对少了很多,感恩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