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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自己,都想要感叹一声心狠手辣,不过几日,她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两个人的血。
落在从前,她可没有这般的胆量。
纵是从云端堕落尘埃,她也是连半句辩驳都没说出口的,她认命,她认领,她三尺白绫置于房梁,怕有力回天,还端了穿肠的烈酒,做个送行,若是——
若是那日初国公来的慢上一步,此刻的她怕已经是极乐之地了。
杨家血脉,万金之躯,恩宠加身,紫薇星耀眼抵都是些枉然不切实际的东西,手触上还有些触麻残留的脸颊,淡泊而又无谓的惹了笑,该是她承受的,她到底占了东西。
哪怕没有她,也并非属于杨盈。
或是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侧耳去听声响,平静了许多,杨栩退了陪在身侧试图安慰三言两语的侍女,独自留在房中,暗自思索什么,也无他,都是些往事浮于眼前,有些感念。
元禄来的时候特意从钱昭那里要了些消肿的外用药,觉得可能会用的上,即使被拒绝也无妨,杨栩,抵就是那样的人。
而已。
敲门,报名,被允准进来,异常顺利。
杨栩没转身,没打算“阿盈的事可处理好了?”
元禄坐在圆桌较远的凳子上,推了药瓶过去“宁头儿和如意姐已经教训过礼王了,礼王知道错了”
杨栩慢慢悠悠“只是知道错了?”
元禄“认了罚,说以后会坚强起来的”
杨栩点了点头“便好”
转了身子,视线落在桌上面前的瓷瓶上,许是好奇,便放了指尖摩挲的机关锁,取而代之端详着那药瓶,一个眼神询了元禄,得了心中了然的答案,是给她的。
元禄被那机关锁吸引了去,总瞧着有些眼熟,想要凑近看看,却几次都犹豫不决,不敢往前,杨栩是感受到的,捻了机关锁放在了元禄的面前。
也先一步开口说了来历。
杨栩“你做的”,停一瞬“你不记得”
元禄“我记得”,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指着一处格外不会被注意的划痕“这里,是我每次都会留着的记号,深浅长度表示它的难易程度”
杨栩意外,很是意外“我以为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元禄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怎会在你这里?”
娓娓道来,不加隐瞒,和盘托出,其中这般缘由,元禄听的仔细认真,似乎也能想起有那段记忆,只是记忆中的小女孩,却怎么也不敢和眼前人重合?!
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罪臣之后,不能与之——
摇了摇头,没有下文。
怕是觉得有趣,杨栩眉宇之间都惹上了不易察觉的笑,看向元禄的眼神也多了一层调戏,瞧不真切。
杨栩“你可胆小?”
元禄拍了拍胸脯“我胆子大着呢”
杨栩挑了挑眉“当真?我听他们说起你可都是体弱多病,需要多加照顾的说法”
元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那都是他们做大人的想法”
杨栩“所以你当真胆大?”
元禄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真”
片刻——
元禄直接跑出来的,惊魂未定“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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