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早就吓傻了,百龄坛还添油加醋举起自己手里的号码牌,把价格抬上一个更可怕的高度:“三亿欧。”
拍卖师已经没办法落锤了,百龄坛就一步一步走上台,捡起锤子自言自语着:“一次、两次……”第三次落锤,稍微有点偏差,敲在拍卖师的头上了,人没死但是晕过去了。
落锤也是与外界的暗号,中央空调同时释放出不明气体笼罩整个拍卖会场,那些竞拍的人更加慌乱了,百龄坛站在台上看着那些各行各业的大佬们,回想起他们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像一群无头苍蝇,她不做评价,就这么看着。
吸入气体轻则致幻重则窒息,因为门口有严格的安检,枪支弹药通讯设备都带不进来,更别说提前预备防毒面具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任务非百龄坛不可,她能在这种环境内安然无恙。
等中央空调停止工作,屋内毒气浓度到位,百龄坛最后确认一遍没有清醒的人了才放心离开。从后台的窗户跳出去,其实这个高度再加上下面有积雪作为缓冲,就算是普通人也摔不死。
这个说法有人实践过了,百龄坛跳下去的时候不仅有积雪还有一具尸体垫背。
“让人跑出来了,还需要别人帮你收拾。”琴酒靠在车上批评道。
尸体是台上的助手,已经被一枪爆头了。百龄坛拍了拍身上的雪开门上车,几人开上主路后别墅的定时炸弹起爆,这栋豪宅顷刻间被火焰吞噬。
消防人员接到报警赶到现场时这一行人的车早就开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当人们发现火势无法控制时,罪魁祸首已经上了回程的专机。
感觉回程的路途格外遥远,百龄坛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一觉醒来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组织没有定休,法定假日也不休息,但没有任务的四舍五入就是在放假了。不过这几天好像除了没事也会给自己找点工作的琴酒之外,大家都没有任务安排。
年关将至,有些人仍然坚守岗位,比如琴酒,他用实际行动为组织减少了福利待遇上的开支——解决了几个员工今年又可以少发几人份的年终奖。贝尔摩德也需要留在日本一段时间,显然她对应这次休假并不满意。让她留下并不是有任务要安排,只是再过不久就是企业年会了,她必须参加。
别看组织不是什么能见光的正经企业,该有的活动倒是都有,年会也是表彰大会,又称画饼大会,就是一些人聚在一起互相看不顺眼,然后公布一下业绩,再给来年画个大饼。老总不会出面高层不会露脸,全程听广播指挥。
在成为正式员工前这种活动与她无关,现在虽然有了代号,也不代表百龄坛就必须要参加。虽然就连贝尔摩德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在高层的“过度保护”下,百龄坛成为唯一一个年会当天还要加班的人,为了让她少活跃在大众视野里,上面也是煞费苦心了。
结果就是有代号的正式员工们都在组织的年会上明争暗斗,百龄坛一个人在大楼还没租出去的某层南向架着狙击枪。外面连路过的猫猫狗狗都没一只,这让她在等待猎物期间倍感无聊,周遭寂静又阴暗,身边唯一会亮的还是疏散指示牌,这个时候最忌讳自己吓唬自己。
无聊的等待让百龄坛精神有点恍惚,都出现幻觉了。庆幸猎物没放她鸽子,准时准点出现在百龄坛的狙击范围之内。一枪毙命就可以下班回家休息了,但……
这人谁啊?
透过夜视瞄准镜看到的那个走过人行道的男性,身材相貌衣着虽然都和目标人物如出一辙。虽然在昏暗无光的情况下没有那么容易一眼分辨,来人的走路方式与目标完全不一样。
摸上扳机的手犹豫了,人却倒下了。在百龄坛眼前,被一枪爆头,倒下后头下流出一片血迹。这就表示刚才不是百龄坛幻觉了,楼里还有其他人,而且还是个没有观察力和判断力的垃圾。
百龄坛甚至来不及和领导汇报,健步冲向天台。即使一秒都不多耽搁,她还是晚了一步,视野开阔的天台上看不到人影,在最短时间确定天台没藏人,百龄坛又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领导汇报情况,这种时候能说话就绝不发短信,打字太费时间了。
“是我。”
“死了,是替身,有人抢单。”
虽然百龄坛已经在一半就放弃走楼梯直接翻窗跳出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一辆车在百龄坛眼前跑远。百龄坛第一反应是开车追上去,但今天她根本没开车来,对于暗杀任务来说她的爱车太显眼了。
“回来。”
“我可以追上。”
“没有那个必要。”
“之后会安排人和你一起跟进。”
“知道了。”
此时年会早已散场,比普通公司时间短是因为没有喜欢长篇大论致辞的领导,而且大家一年来都辛苦了,各方面都很累。
三天后百龄坛继续跟进任务,组织已经查到目标本人的据点,对于这人事发后没有选择逃去国外而是继续留在本地这点,只能说真是勇气可嘉。年纪不大野心不小,军火白粉人口情报没他不敢卖的,被很多人盯上性命也在情理之中。
为了不引人注目,百龄坛还是没舍得开她的爱车来,打了个车到附近然后下次走了一段。然而当她到指定地点等那位上头安排的搭档时……那辆白色FD她隔两条街都能一眼锁定,还敢再明显一点吗?
“……啧。”车上下来的这位看起来像某店头牌的人是谁,该不该承认认识他?
“抱歉久等了。”
“贝尔摩德没教你让女士等是很失礼的事吗?”百龄坛对其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最终停留在领绳的摄像头上,这种装饰品和波本还真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