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僚,百龄坛全程和琴酒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待琴酒抽完这支烟,百龄坛也将现场情况整理完,她按了下喇叭示意琴酒快点挪车。狭窄的小道里百龄坛被这辆老爷车堵在后面,当然她完全可以一脚油门撞烂它。
“怎么了?”百龄坛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打进来的电话她打开免提放在副驾驶上。
“明天到鸟取来。”电话那边是朗姆惯用的变声器的声音。
“调查有新进展了?”
“上头要见你。”
“知道了。”
“你那边……有杂音。”
“……我在开车,先挂了。”
车停回车位,百龄坛没有急着下车,通话有杂音说明车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驾驶座座位下找到窃听装置,没找到能证明窃听者身份的其他遗留物,窃听器上残留着淡淡的尼古丁却已经将背后之人出卖了。
“记得给我批假。”百龄坛对着窃听器说了一句,下车时将其顺手丢到地上踩烂。
琴酒在车上安装窃听器的行为并没有让百龄坛觉得意外,反而觉得他应该在刚开始共事就在她身边安装各种监视设备。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代表开始怀疑自己了,百龄坛带着满腹疑惑入睡,转天将隔夜的疑惑带到鸟取。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百龄坛依旧是全程睡觉,落地后朗姆有派车过来接机。高级场停在那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无论司机或是行人都是看看,还是要绕着走的,赔不起也惹不起。
鸟取也算是百龄坛的娘家了,她嫁给了工作后,没得到召唤她不会主动回去,也没那个必要,谁想没事往那种容易出事的深山老林里跑。
此时此刻的东京,琴酒刚刚结束工作,他在办公室里抽着烟手指飞速敲击键盘,输入一串挺长的密码后一份资料出现在显示屏上。
他很清楚就算伏特加是卧底百龄坛也绝对不可能是NOC,还是对她产生不信任感,她会永远效忠于组织,在组织内的却立场并不明确。
他所看的这份资料是百龄坛调来的前一天上头交给他的,上面有些内容连百龄坛本人都不知道。通过窃听得知百龄坛有托人帮忙调查些什么,显然她想得到的答案不会浮于表面甚至是无法让人窥探的。
这一行为对琴酒不利,即使他们涉及领域不同,在各自领域都拥有绝对优势,像他这种职场内卷人也不想看到一个会威胁到他在企业的威信的人每天在眼前晃。
而他不知道,百龄坛这趟会娘家,其实是去挨骂的。
百龄坛并没有带着答案回来,回来后还变乖了点,没有每天上班像上坟一样,说鬼话给人听了。反观琴酒,不能说眼神凶恶,那就是把想杀人写在脸上了。百龄坛的佛系与琴酒的内卷行程鲜明对比。
熬过了十一月,因为被请了一天事假全勤奖算是没戏了。但十二初朗姆那边送来了调查结果和行动指令,这比奖金更令人兴奋。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苏格兰威士忌,化名绿川光,本名未知,任职于警视厅公安部。
这份资料不轻不重得拍在琴酒面前,百龄坛意味不明的笑着道:“你就是这么抓卧底的?”
在琴酒面前说出这种话别提多爽了,百龄坛不等他开口说话转头就走,留琴酒一人在办公室里对着可怜的办公桌撒气。
对于卧底百龄坛没有像琴酒一样那么敏感,她解决一个卧底和普普通通开一枪没什么区别,没有特殊的心理活动,也不会夹带私情,不是所有人都会琴酒一样杀个卧底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他似乎以此为乐。
一栋由于负责人卷钱跑了被一枪打死而被迫停工的烂尾楼后,百龄坛的车隐于大楼阴影这下。即使楼下场地开阔,苏格兰还是被逼到了墙角。手枪被百龄坛一巴掌打飞,误伤的这只手没个一星期是恢复不了的。
苏格兰企图夺走百龄坛手里的枪,但好像和剧本写的不太一样,枪就像焊死在她手里一样结结实实的。百龄坛不理解他的举动,念及旧情没有一脚踢死他,只是把他踢开撞到墙上。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枪口瞄准眉心,只是他不能做出与当初同样的反应,双手此时正被百龄坛交叉扣在头顶。
“到此为止了。”
等会儿,这不是百龄坛说的话。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相貌与百龄坛极其相似声音则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百龄坛则像个死人一样倒在一边,她则站在那边甚至不打算去扶一把。
这一次百龄坛是在自己家的客厅醒来的,落地钟的滴答声与人的呼吸声充斥着安静的客厅,即使没有开灯百龄坛也能确定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还有一个人。
她条件反射伸手就朝那人脖颈处抓去,将人按到在沙发上控制住,凭借超强的夜视能力她可以看清那人的五官。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
“咳……”
这间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也就苏格兰,或者现在应该叫他诸伏景光了。漆黑的环节下偷袭百龄坛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在被碰到之前百龄坛一个翻身到了茶几对面。
“公安已经猖狂到直接上门了。”并没有在身上摸到手枪的百龄坛选择先对认识的下手。
诸伏景光被按到茶几上,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无力反抗,如果说刚刚百龄坛是心存疑惑想问出个究竟,现在便是打算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
“对不起。”一声莫名其妙的道歉伴随着黑暗中乍现的电光。
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刚刚扣在他颈部的手此时正保持这一个很礼貌的力度,掐不死但也并不舒服。即使百龄坛再怎么用力也达不到她与其的效果,甚至手被对方轻松拿开。
真就丢人都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