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摸鱼这方面百龄坛自学成才,无师自通,从她还在念书时就学会将摸鱼网页缩小放在角落伪装成弹窗。到了现在,弹窗放的已经是客厅的监控画面。
工作还是有认真在做的,画面只是偶尔瞄上一眼,这不看不要紧。她突然站起身开门往外跑把旁边本来在安静干活的诸伏景光吓了一激灵。
“怎么,想逃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她跑到客厅一把抢过水无月明手里的枪,“你不管那个公安了?”
“我这不是不劳烦你亲自动手了。”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明知敌不过也不会让自己满是破绽得面对这好像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谁说我要杀你了。”百龄坛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掐着下颚强迫其与自己对视,“在榨干你存在的价值前,我会让你一直活着。”
这话出口却从对方眼中看不出丝毫异样的神色,反而得到一句一句评价:“性格真恶劣。”
百龄坛将人留下,意味着在这件事上她站在了组织的对立面,她选择维护自己的利益并将其最大化。她这话水无月明已经听了十三年,也曾无数次企图就此解脱,最终结果都是被组织世界顶尖的医疗技术救回。这样的技术如果公开将会造福无数人,只可惜组织从不做可以摊开在阳光下的事。
这话她听惯了,此刻从百龄坛口中说出来也并不以外,不同的是,曾经令她绝望的话语此刻确实充满了希望。
没收了客厅里唯一一把像样的武器,百龄坛将枪物归原主后接着回去完成工作。诸伏景光很意外自己的枪能回来,更意外是百龄坛主动还给他的。他看了看弹仓里仅剩的一颗子弹,如若水无月明交待的情况属实,一枪解决掉眼前最大的敌人也不是不可能。
“枪给你是因为我留着没有用。不要不自量力Scotch。”百龄坛接过文件打量着这个意外趁手的秘书,那么漂亮的眼睛中却透着杀意真可惜。
“普通的手段杀不掉你这个我还是清楚的,毕竟我也有幸亲眼目睹你被一枪爆头的样子。”
“不要说胡话了,我有工作要交给你。”她把文件放在手边,直了直身子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应该已经把这房子查了一遍,楼上有空房间,你去帮忙收拾一下。”
“帮你做完工作还要帮你打扫,你有点过分了。”
“你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去把房间收拾出来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这算什么?软禁吗?”
“是的。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快点去。”
琴酒送完文件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驱车前往组织的另一栋地图上没有显示的办公处。这里也算是百龄坛的故乡,或者该说是水无月明的。
才刚刚“放走”了囚禁十三年的实验品,又迎来海外留学归国的精英人才,代号Sherry。她年纪轻轻却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冷静成熟,有个大她四岁的姐姐,现在正在和组织里另一位成员谈恋爱,姐妹二人算是组织二代,父母为组织研究人员,不过已经过世了,他们的研究由小女儿接手,大女儿的价值只是拴住这位天才少女的枷锁。
组织同样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培养这个孩子,与百龄坛不同的是,她年仅十六岁便已经在大洋彼岸的名校读完了研究生并为组织所用成为他们组里的顶梁柱。
她与琴酒的第一次见面,这个年近三十一身血腥气息的奇怪男人看上去是那种会把她拐卖到国外的人,这是雪莉对琴酒的第一印象。
这个比自己矮了两头身材纤细的女孩眉眼间有几分她母亲的模样,琴酒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不禁回想他过世的父母,“疯狂科学家”与“Hell Angel”,他们的女儿一个平平无奇却温柔善良,有着与组织完全不同的色彩;另一个则完全相反,清冷沉静寡言少语,未来将被组织重用。
在与新员工打过照面后,琴酒也被上面领导约谈了,没办法给出一些有用情报的代价就是被安排的更麻烦的任务,虽然这些本就是他份内的工作,被领导多次提及难免会心生反感。
无故早退的百龄坛起初确实引起了琴酒的怀疑,按理来说百龄坛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摸鱼了,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出任务也只是偶尔几次。只干了三个小时就回去了,这个时间酒吧也没开门,她又不会生病……
就在距离真相只差临门一脚时,琴酒选择了相信百龄坛的出厂设置,谁听说过自家产品背叛公司投靠对家的?
问题就在于百龄坛那被一定程度放大的劣根性,她的自私贪婪骄傲放纵由于并不会对工作造成影响,所有人都选择忽视,甚至会觉得这才是配得上企业文化的设定。
她只是缺乏工作经验,人绝对不是愚笨的。
所以只凭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开口的几句话就给自己换个物种归类这种事她反正办不到。水无月明的话她只打算选择性相信,相信有关组织秘密研究的部分已经自己没办法对其出手的部分。
组织的研究,她隐约觉得自己有过一些头绪,那部分记忆如今仅剩个感觉,这应该算错觉了。这样的错觉不是第一次产生,特别是一觉醒来和写工作报告的时候。
文字敲到一半百龄坛走神了,她摇了摇头将与奇怪的想法暂时甩出去。她又一次查询了苏格兰的档案与诸伏景光的资料,她想看到更多关于这个人人际关系的内容,然而那些并不是怎么简单就能找到的,就连朗姆也只是查到他的这层公安身份。
那么问题来了,水无月明又为什么认识他?
百龄坛无法查到关于水无月明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如果是人口失踪案至少也要有个新闻记录。没有就证明有人利用特殊手段将此事压下,是组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