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在一大叠已经算是废纸的文件下面压着一份纸张泛黄的表格。
算是简历呢?还是设定呢?
被晾在一边的琴酒见到这人自顾自的看着表格就气不打一处来,比起甩棍还是手枪更实用些。
“真是失礼啊!我们好歹是有过一面之缘,日后还要一起共事,这边就是这么对待新同事的吗,黑泽先生。”
声音确实还是百龄坛的声音,但在转过身看前正脸后,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单边低马尾配半框眼镜,妆容也是偏向符合这个时代大众审美的那种,百龄坛出厂设置里就带有的攻击性和屑只有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可以体现出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
“如您所见。”百龄坛晃了晃手里被折成小块的表格,“结婚需要准备一些材料,上头告诉我可以来这边找找。”
“结婚?”
“是的。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务必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一同见证这一时刻。”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看起来很晦气的结婚请柬塞给琴酒,当然也只是客气一下,不会真的有人喜欢见证两人共赴爱情的坟墓吧,更何况没有爱情,那就只剩坟墓了。
结婚作为任务的一部分,也算是一种联姻,方便日后与对方公司进行合作……合并?吞并!反正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百龄坛到现在也不知道新郎官长什么样子,但对方似乎意外的体贴,考虑到了百龄坛的国籍,选择在日本举行婚礼。
婚礼举行当然,会场内都是些挂着礼貌性微笑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的人,连拥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都不会真心祝福,更何况这些只是来看热闹的人。反观百龄坛这边,只是他们是真心希望百龄坛任务成功,给组织带来更多利益,仪式开始前已经有不少人与百龄坛打过照面了,但其中并不包括琴酒,敬业如他现在应该在开往名古屋的新干线上。
百龄坛在正式出场之前一直待在化妆室,她与新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仪式现场,组织安排的“父亲”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同样身穿白色礼服的人面前。
头纱好碍事,裙摆好碍事,高跟鞋好碍事……可不可以现在就把这个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揪下来?百龄坛在心里想着,脸上却要挤出温婉的笑容。
卡慕好敬业,都挤出眼泪了,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见证女儿出嫁的爹。
转天一早她从新家醒来,身边并没有躺着名义上的丈夫,即使是在同一张餐桌上想用早晨,他们也是相敬如宾,刚结婚就跟要离婚似的。并没有被要求成为全职太太,所以她还是要去工作的,并且仍然是由卡慕负责她一天的行程安排。
她就如同三年前一样回来上班了,本就没人喜欢多管闲事去过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极快的适应了新环境,反而是卡慕,他才是那个实际意义的新人。
像个陪嫁丫鬟一样和她一起回到日本这边工作,百龄坛并不记得他在被发配到英国前在这边默默无闻混了四年的事。这次回来不仅有了代号,还抱上了大腿。
“初次见面,我的代号是波本,请多指教。”他那张娃娃脸可是完全没变,007工作制都没让他变沧桑,他怎么做的的?
卡慕伸出的手有些犹豫,但被波本很热情得一把抓住,是熟悉的力道,是爪子要被捏碎的感觉。
“啊彼此彼此,我是卡慕,今后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进入新单位第一天眼神就从前辈身上移不开,这算什么,一见钟情吗?
“Camus.”
“唉,我在。”
“你……”百龄坛单手托腮,故意拉长音说到,“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什么?谁?”
“Bourbon,你已经对着他放一天电了,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已经习惯这类玩笑的卡慕很熟练的应付过去但百龄坛却意外严肃得提醒:“要小心一点,别被骗了。”
在百龄坛眼里,娃娃脸之下的伸出獠牙双眼放光的狼,为什么第一天见面就这么大敌意,吃他家大米了?
下班时间,卡慕倚在车上等着百龄坛,地下车库里皮鞋踩出的脚步声格外明显,波本站到他面前,只是对视了一眼没有对话,但在他侧身去开旁边的车时顺手给卡慕塞了点什么,随后在卡慕的目送中下了班。
他会把车停在这里绝对是有原因的,二十二岁毕业至今,未曾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下班回家的路上百龄坛要把自己打扮成人妻的样子,可丈夫今晚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家务什么的倒是不需要她来操心,她需要做的大概是在丈夫回来的时候帮忙接一下公文包拿一下拖鞋,需要的时候再泡一杯咖啡端过去。
结婚第一天,想丧偶了!
关于波本交给卡慕的东西,是联系方式,私人的,但卡慕并没有与之联系,出于各种因素考虑现在都不是时候。
相比百龄坛这种带薪结婚的委屈,某位被上天选中的人很幸运的有人替他挡了灾难,这才让他可以和恋爱已久的女友去见家长并正式求婚。
去年差点被清水秋弘的车撞到的警官,姓氏是伊达的那个,婚期也在今年,新娘是位混血英文老师。清水秋弘还是有把贺礼和祝福寄过去,就算诸伏景光没有拜托他,他也是要意思一下的,差点搭上性命也算是一种“过命的交情”了。
“放心,这样的生活不会持续很久,你们很快就能见面的。”不久,最多“半年”。
现在压力给到立flag说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现正在女朋友家吃闲饭的侦探小子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