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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月明被拐走的消息很快回传到了公司，这个不提倡加班的单位今夜灯火通明。

  在手机是装隐形的监视软件听起来很不道德，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现在软件被通过技术手段清除，信号中断的消息弹到了清水秋弘的手机上。

  “她最后一次停留是在五丁目。”

  五丁目的小巷深处，“案发现场”残留着弹夹、带血的匕首以及不同形状的血迹。

  “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性质恶劣的搏斗。”

  “她最多反抗两下，剩下的就是单方面挨揍，她那两下子你也清楚。”虽然清水这话不好听，但句句在理。

  通过观察定位的行程轨迹，信号中断前进入了杯户镇范围，途径了很多地方，似乎是在绕路，可见对方十分谨慎。信号中断前最后一次定位是在杯户中央医院。

  转天早晨他们就到了医院，保险起见二人都进行了变装，理论上定位都精确到建筑物了这找人的难度已经大大降低了。

  “唉……”这里可是杯户中央医院，多方势力汇集的风水宝地啊！

  二人乔装成医患混入住院部，一直放在车后备箱的备用轮椅这个时候真就派上用场了，那东西本来是清水给自己准备以防万一哪天又突然“暴毙”在外面，现在也是他亲手拆的。

  卸掉了两个螺丝，全新的轮椅变得晃晃悠悠，他转着轮椅到了走廊拐角处，转弯的时候碰了一下墙壁，只听“铛”一声，一边的轮子不堪重负离家出走了。分诊台的护士看着滚到眼前的轮子立刻起身过来帮忙，而诸伏景光也借此机会接触到医院的电脑。

  不仅要黑入医院的监控系统还要调去住院部的名单，清水的一台笔记本承受了太多现在烫得都能煎蛋了。但这种地毯式的排查最后还得靠人力，他们甚至没办法花大量财力给医院送装了发讯器的炸弹，还是有钱好啊。

  “唉……”盯了半天的屏幕清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叹着这种事要是水无月明来看，应该很快就能排查出来了。

  “这里，暂停一下！”

  “嘛，哪，什么？”诸伏突然一下把清水下了一跳。

  指间他指着其中一块分配，放大之后又指着其中一个背对着镜头的黑色身影。

  “这看着是挺像组织成员的装扮，不过我看这人有点眼熟……”

  “切到下一个拐角看看。”下一个拐角的走廊垂直于这条走廊，监控刚好会拍到这个人从拐角出路过。

  “！”二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被带的了一间临时充当会议室的病房，准确来说他们是被押到这里的，理由是撬开了FBI领导的车锁。如果只是撬锁就能见到有话语权的FBI那未免太便宜了，所以过程中不可避免得要揍上一两个人，虽然实现交代了这些都算自己人的客观事实，但看诸伏这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的挥拳……这就是公安嘛。

  在进行了一番态度诚恳的道歉并一五一十得从实招来后，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已经离开医院的赤井秀一被领导一个电话喊了回来，见到曾经一起杀过去的前同事他面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与清水算得上是初次见面了，他有印象的只有名片，上一张在两年前就被他烧掉了。

  这个故事就算长话短说也很复杂，清水好一番解释才稍微取得了信任，亏大发了，免费给FBI提供了一大堆情报。但至少他见到了被保护起来严密监视的水无月明。

  清水大步走到病床边翻看着病历本：“头部重击、两处枪伤……你们FBI下手真狠啊！”说是下死手也不过分，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苏醒的迹象，而且伤到头部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FBI真的会负起责任吗？不会的吧！推卸责任倒是有可能。

  之后和主治医生进一步了解了情况，同时也委托了院方开具有关伤势的相关证明，取证保留总是有必要的，出了事就把材料交给公安让他们闹去。

  然而事实上，所有人都低估了她的命硬程度。

  医生表示如果三天醒不来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结果她卡着ddl在第二天的晚上醒了，而且是诈尸一般整个人突然颤了一下连带着病床都跟着发出声响，身体比意识醒得都早。

  这下所有人都被迫加班了，就连清水也是被薅起来疲劳驾驶得赶来医院。

  人刚到医院便有FBI探员说明情况，刚醒的水无月明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不稳定，没办法配合医生做检查项目，就更别说回答问题了。病房里留了朱蒂老师一方面是进行安抚工作，一方面也是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留下来看守。

  “辛苦了，现在方便让我们单独聊聊吗？”虽是问句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关门之后脚步声渐行渐远，但人是否真的走远了并没有那么重要。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清水先生……”她坐着深呼吸想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好了，冷静点，先把这个戴上。”清水递来备用的隐形眼镜，这里的强光是导致她紧张的因素之一，带上之后心跳也确实平稳了不少，“怎么样，好些没？”

  “谢谢，我没事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二人又同时开口：“那个……”

  “请讲。”

  “是关于昏迷这段时间，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虽然只有一部分，可能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要是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提供。”

  “啊……其实我是想说，外面那些人很想问你一些个问题，虽然他们是FBI但在国内你没有义务回答，如果感到不舒服或者不想回答完全可以回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