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死于枪击,凶器为掉落在一旁的手枪,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预估死亡时间为……”
社长死了,死在他不一定很热爱的岗位上,死在了公司的资料室里,死就死还污染了那么多资料。听着年轻警官的叙述,一旁中年发福的警官托着下巴沉思着。
“目暮警官,是不是发生什么案件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呢毛利老弟!”
今天也是米花市稀松平常的一天呢。美好的工作日从社长噶了开始,但这个月的工资肯定能照常发的,还有加班费和奖金也少不了。
不知道作为尸体第一发现人的她是不是被当成嫌疑犯了,警方要求他们等待进一步询问,除她之外还有那个刻薄的科长和一个个不认识的同僚。
社长都死了科长今天也安静了不少,但工作的交接问题还是要处理的,水无月明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这一些方案和之后要交接的东西,突然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个“轮胎”在滚动。
“小朋友。”不是轮胎,是戴眼镜的小男孩,她拎住那孩子的衣领,“你是和毛利先生一起来的吧,这里刚死过人别乱跑,晦气。”
“啊那个……厕所在哪里,我好像迷路了。”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在找厕所都真的被水无月牵去了这层楼的洗手间。出来时这孩子像是不经意间随口问出:“大姐姐有练过射击吗?”
真危险啊,在二人独处的时候问这种问题,如果她就是杀人犯那该怎么办。
“是啊。”
刚刚过世的社长正是死于枪下,三位嫌疑人中她才是唯一一个在这方面有受过系统性训练的。她倒是没什么可避讳的,毕竟前不久温网的直播她也有看,这孩子才这么大就能分辨出她手上的是枪茧,到确实是对得起他自封的“福尔摩斯的徒弟”名号。
她也有些自己要忙的工作,并没有很关心案件的事,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指着鼻子说是凶手了。毛利侦探语言通顺逻辑清晰,不仅梳理出了她证词和不在场证明中存在的漏洞,还细致的描写了作案手法和动机……行,下次按你说的干。
这话音还未落,毛利侦探先倒下了,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倒退并精准坐在了椅子上,警官貌似对这场面见怪不怪,甚至在期待着。旧闻“沉睡的小五郎”大名,今天算是见到现场版了,知道是沉睡,没想到能睡这么沉。
“哎~原来是这样。”
比起被带走的真凶和并没有杀人所以会继续刻薄待人的科长,水无月明的注意力全被从桌洞下探出的脑袋吸引了,所以这孩子刚刚一直躲在才死过人的办公桌下面?
“小朋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单手趁着办公桌弯下腰与刚爬出来的男孩对视,这个角度看可能确实会显得她不像好人。
“什么事?”
“你和毛利先生是什么关系?”
没能等来问题的答案她便被科长叫走去处理烂摊子,男孩也被刚醒的毛利侦探带着离开了公司。
社长过世不久她便迎来了自己的转正,虽然还是经常被骂但至少不会再有人把实习不给转正当威胁了。一同转正的其他同事也算是有了同期这层关系,工作期间也日渐熟络起来。
现在能像普通人一样在闲暇之余互相吐槽工作,几个关系好的也会偶尔出去小酌一杯发泄一下。
“最近五丁目的咖啡厅人气很高唉。”
“就是啊,听说那边有帅哥,下班要不要一起去打卡?”一些个茶水间必不可少的话题,吃饭和看帅哥。
真的只是普普通通接杯热水就顺口答应了和女同事们一起去咖啡厅的邀请,五丁目和家在相反的方向,并且有一段距离,感觉去了之后回来会比较晚还蛮不方便的。
为什么这个年纪要担心回家太晚?
“没想到这里就开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水无月明抬头看着楼上的招牌有些出神。等到被同事拉进咖啡厅才回过神。
“欢迎光临。”
果然意外总是接踵而来,同事们期待的帅哥服务生是现役公安的降谷零。从他该用安室透这个假名来看应该是在执行什么卧底任务吧。本来也不算很熟络最近也没怎么见过面,不过偶尔还是能在与风见先生的交谈中被提起,谁能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的服务生收拾起下属来可是丝毫不手软。
与同事分别之后她还是折返回了侦探事务所,就在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有人打断了她。
“毛利老师今天不在。”
“降……安室先生?”
“去了群马,可能要一两天的时间才会回来。”
“是这样啊,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走了,开车顺路送你回去。”
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的理由,但也不是很想上他的车,他出现开始便莫名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注意到副驾驶的人心不在焉,安室主动问到:“你找毛利老师是有什么委托吗?”
“啊,差不多。”
“这段时间不要再来这附近走动了,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和风见沟通。”
“不是什么大事,当我没说吧!风见先生已经够可怜了……”
“什么?”
“没什么。”
水无月明被安全送到家,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当那一时的心悸是自己糟糕的精神状态作祟。
十几分钟前的五丁目,侦探事务所对面那个熟悉的天台上,百龄坛就趴在那边观察着咖啡厅的一举一动,这是她监视波本的第一天,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么久不见确实会觉得她变化真大,有四年了吧,如果不是她们直接存在的联系和百龄坛这调教得日渐成熟的性能,这一面恐怕是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