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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永远都会隐藏一切是非善恶，不论是痛苦的回忆、不安的未来、甚至是尸体也一样。这造价不明的潜艇竟然还有个自毁装置，说炸就炸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一想到这里百龄坛的心情就极其复杂，她还是最在乎钱。

  “靠岸后会有人接你去检修，在这之前把记忆卡替换过来。”

  “等等。”琴酒伸过来的手被他拍来，她向后退了一步与之拉开了些距离，四下环顾了一圈开口询问，“我能不去吗？”

  琴酒很快冷了脸，本来就是被百龄坛叫回来加班的，现在还在这里胡闹，上班哪有不烦的。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距离靠岸还有些时间，听我解释。”

  “说重点。”

  “我把‘全年龄扫描系统’存下来了，就在这里。”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头，但其实没存在这个器官里。琴酒冷眼瞧着她，等待也说出足够合理的解释，“这个系统还有利用价值，我可不能让这样的技术就这么消失。”

  “你不该在那种没有用东西上浪费时间。”

  “我需要查清楚一些事，这个系统是关键，有没有用我自会定夺。如果让组织发现了，我没办法解释这个系统为什么会在我的盘里，系统也有被删除的风险。”

  “上头本来就准备给你植入这个程序，现在你没立场拒绝了。”

  “等会儿！我不能去，这对我们两个都没好处。”

  她又后退了一步，但是主动开始解起了衣服。浸泡过海水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的伤口，就连琴酒都有些吃惊。警戒线花纹的胶带现在松松垮垮得挂在身上，本就盖不严实的盖子现在干脆碎裂开始，明明是人类的身体器官却碎成这样看起来十分诡异。

  “上面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你带我出来的。现在还嵌在里面的子弹你该怎么解释？”

  百龄坛总是能给琴酒本就坎坷的职业生涯增加更多的惊喜。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事现在有机会甩锅了，这种大锅谁背谁倒霉。

  离港口越来越近，岸边隐约能看到些黑色身影和黑色的面包车，接应的人看来已经到了一会了。

  “被你杀掉的宾加现在也该发挥他的价值了。”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宾加的死和百龄坛的伤一下子就联系到一起，现在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她被按下关机键，取走了原有的记忆卡。地面上有人上船来带走她，她就保持着一副昏迷的状态听着那边吐槽她狼狈得像水鬼。

  “她……好像还醒着。”说话的是一道女声，离她很近，但她不敢睁眼看，就一声不吭继续装死。不知道对方看出了什么端倪，她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但她必须忍住，在这里死更多的人就连琴酒也帮不了她。

  感受到自己被放到了车上，那个怀疑她还醒着的女人似乎做到了她旁边，她感受到左边坐的是比她更娇小的身躯。

  “为了预防万一……”

  那个女人似乎是转身翻找着什么，等再转回来便是耳边炸开的电流声，显然对方知道电击枪是她的弱点之一。

  这应该是百龄坛出生以来第一次清醒得被带去维修，她也想不到自己中毒之后反而掌握了身体的大部分控制权，按下关机键也只会让她短暂昏迷，她可以自主开机。这显然对她是有益的，也正因如此她不希望在返厂检修的过程中这个bug被修复。

  车子驶入某个回声很大的地方，大概是停车场，这边有另一群人接应，在这边的待遇不怎么样，连她也只能被像一件货物一样放在手推车上。

  推到了某间位于高层的房间，有人把她从手推车上抱起来放入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容器内，随后又联系上了线路她推断出这不是棺材，大概是个充电舱。

  “还真是狼狈啊，里面还有一颗子弹，这可难搞了。”有人解开她的衣服看到了里面凌乱的伤口，那警戒线花纹奇丑无比的胶带已经让琴酒全拆了，现在里面是裸露的创口和碎裂的机盖。

  “总之，先开机运行一下，检查有没有那里受影响。”百龄坛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得醒过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确实了这颗子弹虽然离重要器官很近但很幸运得没有给百龄坛造成故障，数据也没有缺少甚至多了一条没见过的系统。

  “这该不会又是新的病毒吧！”

  “这应该是她刚刚结束任务带回来的，听说是上头给她安排的新技术。”

  “嗯……好像是有这么个安排。”

  “她之前有过中毒的经历？”那个女人像是个局外人，就安安静静在一旁坐着看这群人忙前忙后，存在感很低导致这冷不丁开口询问有人才注意这边还有个人在。

  “大概半年前吧，那次升级的时候把防火墙和杀毒软件卸载了，她的内存实在是太小了。”此时的百龄坛是清醒的，这段对话被她听的一清二楚，这她对自己有了新的的认识。

  有人给那个女人递上了一份资料，显然她地位不低，感觉像是上头派过来视察的。上次中毒的事闹得挺大，她为什么不知道，难道是在那之后才来这边工作的？

  那颗卡了月余的子弹终于安全取出来被送去调查，不过现在就算查明型号，只要琴酒说明是宾加干的，这就是死无对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