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从这位FBI的角度出发，他所保护的人刚刚才死里逃生一次，而水无月明又是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存在，让她远离或许是将风险降至最低的最优解。

  “我能理解，正好最近搬家，会搬到了比较远的地方，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感谢理解，我来开车送你回去吧。”

  “借机知道我的新住址吗？公安会把你撵出去的。”

  “他们也会对普通的大学生出手吗？”除了陌生的可疑人员外就数这位大学生是重点针对对象了。

  不过水无月明没想到赤井会在走到玄关时突然与她提出FBI的证人保护计划，虽然不明确但几个月前她跟着公安走就应该算是拒绝了他这边的帮助。

  “看样子，公安并没能很好的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是什么很抢手的人吗？”

  “只是出于关心，毕竟你看起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在这片土地上还是公安更有话语权的吧。而且，我不觉得FBI能给我提供所需的帮助。”

  她这算是当面拒绝了，转身准备踏出门槛时室内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这么喜庆的曲子恐怕这里除了她没人欣赏的来，水无月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包里并没有手机。手机还能张腿跑了不成？

  手机此时这个躺在沙发上，打进来的电话是陌生号码，回拨回去对方已经关机，这很刻意，她当然不傻，忍不住瞥了一眼靠在墙边的人。然而她并没有任何损失，也已经明确表示拒绝了，出了这个门屋子里发生所有事她都会当做没发生过。

  做计程车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反反复复查看了自己的手机，想也知道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一部手机总不能装两个窃听软件吧，那一天得充多少次电啊？

  “果然还是换回翻盖机比较好……”

  就结果来说，在她的手机里安装窃听软件是有益无害的决定，之前那次公安能了解屋内的情况并快速疏散其他邻居也多亏了这个决定。

  发讯器窃听器心率检测仪，这些东西几乎变得像是她的外置器官了，不过秉承着尊重法律尊重公民个人隐私的原则，无事发生的情况下她的行动不会被过分关注。

  这天水无月明回到岗位继续为老板提新车做贡献，还是在原来的公司，这个年代工作也没有那么好找，聪明的人已经不干社长这种高危职业了。

  从坐在工位上开始她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被人盯着，但却感受不到杀意，这个公司可是已经经历两次杀人事件了。出门没看黄历今日可能不宜上班吧，正确来说没有宜上班的日子。

  午休时间办公区人少了很多，那种莫名的感觉却更加强烈，借着取文件的油头探查了大部分的格子间，一无所获的她意识到了些什么，带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区。

  看来不是自己在家休息太久对工作过敏了，在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她站定转身，尾随而来的是她的同事，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这种伎俩太过于幼稚了，这人……谁来着？哦对了，物联网袭击那次他献祭了一台价值不菲的电脑，火是水无月明拎着灭火器解决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其实，听说你住的公寓那边出现燃气泄漏，你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恢复了，多谢挂念。”上次疏散邻居时好像是找了个燃气泄漏的理由，然而这件事除了被波及到的邻居之外应该没人知道的，“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您应该不是我的邻居吧。”

  “其实我那天去找你，刚好碰到警方在疏散，又没在人群里看到你，老实说我有些担心。”

  “这样啊劳您惦记了。”

  “那个……花，你收到了吗？里面的东西……”

  “哈？”

  “你有收到的吧，我放在门口的，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有看到的吧！”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已经走到近前，这个距离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了。

  “抱歉，请保持距离，我感冒了，会传染的。”水无月明后退两步把距离拉开到了一米。

  “算了，你没看到我就再说一遍。请和我交往！”

  “哈！？”

  “从你刚进公司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被科长刁难也能面不改色继续工作，被两次卷进杀人案还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你比一般的女孩都要坚强。”

  这是坚强的事吗？

  “不好意思，请容我拒绝。谢谢您的好意。”

  “你应该也对我有好感吧，这都不辞职，上班的时候也会往我这边看。和我交往吧，你不用在待着这里受气了，我养着你！”

  真厉害啊，这几句话说的，一句是一句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跟刚喝了二两似的。这种人为什么能和她在一家公司拿一样的工资？

  “请容我拒绝。”

  “你都收了我的花……”

  “我没收。”提到花水无月明脑子一下灵光了，“我这些天都不在家，并没有收到花。另外，我从未透露过公寓和门牌号，你又为什么能把花放在门口？”

  “和我在一起你就不需要住在那种小地方了，搬来我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吧！”

  “回答我！”真是一天安生日子都过不了。

  “你以为你下夜班是谁护送你回去，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

  “你跟踪我。”

  “我也是在担心你啊。”

  对方突然伸手抓上她的肩膀，水无月明对这个人和这种行为都表示极度反感，肢体接触的一瞬间她迅速反应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然而她忘了这里是楼梯拐角，身后就是楼梯，这一摔杀伤力直接翻倍。

  人连吱一声都来不及就滚下了楼梯，头部顿时渗出血迹。水无月明站在楼梯之上俯视着，这画面她太熟悉了，如此清脆的声音，定然是颗好头，而这人脑子里的水也借着这一击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