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消失了,爆开,但是再没有出现,连血渍和竹简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坐在地上喘粗气,脑子发晕。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或许我真正疯了,出现了幻觉。
此后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没再出现,我成为了一个怪人,在这个小城市里举目无亲的怪人。
这个世界比从前合理,一切都合理的过分。
我好像失去了一种东西,就像五感失去了某一个,茫茫然,惶恐,就像芸芸众生。
我本就该是芸芸众生。
我为什么认为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逐渐不明白过去我为什么不为生计着急,能心安理得的混日子。
我的思绪逐渐混乱,纠结,渴望爱,渴望感情和温暖。
我反复念着老谢,荆轲,还有破烂李,试图找回那种感知。
一切还是正常的不像话。
就在我准备凑合往下活,跟大家一样开始迷茫的奔波时,老钱出现了。
他同我一样迷茫,一样举目无亲,哦,他本来就是。
他仍然在耳朵眼胡同支烧烤摊,我没去见他,但我每天都在看着他,在五号楼后,那个自行车棚边上。
我在等,希望能见到几个熟悉的人。
但是没有。
我看着老钱出摊,收摊,跟一个女生交谈,那个女生变得狰狞可怖,给老钱吓得不轻,最后再也没来过。
我看着那些长得不同的老饕来到老钱的摊子,一个都不认识。
日复一日。
五号楼六层发生了惨案,妻子杀夫分尸,剩下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并不伤心,他开始缠着我。
他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糊弄他,我说,我在修仙。
这个小孩把自己的椅子从楼上搬下来,坐在我旁边,很识趣的自己玩自己的。
他从发生凶案的家里弄下来很多东西,一开始是玩具,逐渐是一些被子,要搬家的邻居帮忙建了个棚子。
我逐渐收起了破烂,但我懒得管,我从不在意那些破烂。
看着老钱的摊子来来往往,我偶尔也看一看那些破烂,每一样都有很多故事。
小孩每天有很多问题,我总是糊弄他,我胡扯一些修仙的狗屁道理,他深信不疑。
我不知道我收了多久破烂,那些东西堆成一个圈,小孩总在圈里走。
我看着老钱,突然想起老谢指着老钱说,“他是荆轲。”
我大惊,难道这就是转世?
我还参不透。
小孩姓李,我也被人叫破烂李。
我越发觉得人间参不透,我的摇椅下面出现了一个匣子,我打开看过,一颗头骨,年头很老,做过防腐处理,用现代字写着:樊於期头函。
也许是它吧。
我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开始转起来了,也许会在某一天结束,然后重新开始。
小孩还是一圈一圈转。
我很快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着那些人,看到的只是人。
人贪嗔痴慢疑,诸多善与恶,天道因此而转,人为此而活,谁突破人的境界,谁不为天道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