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从容拿开宫紫商的手,语气平淡地问:
上官芷你叫他什么?
宫紫商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她象征着抽自己两巴掌:
宫紫商呸呸呸,瞧瞧我这嘴,弟妹别放在心上,不过呢,远徵他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是绝对是个宠媳妇的人,你可别怕他。
上官芷上下打量宫紫商一番,又问:
上官芷他脾气古怪?哪里怪?姐姐可愿与我说说?
宫紫商扭头去瞥一眼正在验尸的宫远徵,随后将上官芷拉到一边,低声道:
宫紫商弟妹有所不知,我这个弟弟啊,他没有心,当年他父亲去世他都没掉过一滴泪,整日就喜欢和一些小毒虫打交道。
宫紫商你也看得到,他在宫门里就是负责研制那些毒药,你们小夫妻之间如果有什么小吵小闹的,你多服点软,不然……
宫紫商一脸严肃,仿佛上官芷要是敢和宫远徵闹半点矛盾,宫远徵就会毒死她一样。
他的好,外人终是不懂。
也无需懂。
上官芷远远望向宫远徵的背影,内心却是暗暗地说了句:
上官芷远徵,我来晚了。
她来晚了,让他在宫门受到歧视,受到孤立,还被误解。
如果她一直在他身边,那他应该就不会太孤独了吧。
宫紫商弟妹,想什么呢?是不是被吓到了?姐姐先带你去别处玩吧。
上官芷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回去盯着宫远徵的背影发呆,宫远徵一番忙碌后对宫子羽和宫尚角汇报道:
宫远徵这确实是上官浅,我大体推算了一下,她应该就死在刺杀雾姬夫人的那一夜。
宫尚角的面色始终很不好,苍白而又阴沉,他听到宫远徵这话,更是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宫尚角向那具尸体走过去,抬起她的头,向她的后脑勺看去,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印记,他才是真正死心了。
他的浅浅,终究是没了。
往昔一幕幕回荡在眼前,耳边似乎又想起她那句:杜鹃花的花意是,我永远属于你。
眼泪不由自主往下落,宫尚角只觉得像是被谁勒住了心脏,疼的他不知所措。
睁眼闭眼间全是她的影子,他仿佛又回到那日,上官浅在牢房中,问他可不可以保她不死。
转儿间,他的思绪回到书房那日,她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他,烟波盈盈处,满是真挚。
“嫁入宫门可能会受苦,但是嫁给宫二先生,一点都不苦。”
这是她那日说的话,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早就对她动了心,只是身上的使命不由得他任性。
他也很想爱她,可是他不能。
宫尚角的泪珠大滴大滴滚落,宫远徵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背:
宫远徵哥,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宫尚角最后看一眼眼前再也不会睁眼的人儿,终于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宫远徵哥,尸体怎么处置?
宫远徵追问道。
宫尚角烧了吧。
宫尚角头也不回地走开,宫远徵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看得有些心疼。
宫尚角那么傲娇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为女人落泪,而且还是当这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