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跟在月公子身后往着花宫走去,在路上明明有很多机会出手,但她却始终没动手——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出招。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她听到月公子说故人这个词时,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宫尚角的方法。
有时候,死人远比活人更有存在感。
月公子前面就是花宫了,姑娘只管走进去报身份就可以了。
月公子也许是为了避嫌,他在离花宫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上官浅看到花宫门口的守卫之后,她嘴角笑笑:
上官浅多谢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就……请你吃两剑吧。
上官浅目光转向月公子腰间佩剑,没有半刻犹豫,她迅速拔剑,在月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剑刺进他的身体,月公子满眼难以置信,身体本能反应让他一掌拍向上官浅,上官浅来不及躲开,她一个后仰倒在地上,猛吐了一大口血。
花宫门口的侍卫很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们纷纷吆喝着朝这边跑过来,上官浅回头看一眼那群朝他们跑来的侍卫,十分不屑地抹了抹嘴角的血。
这时月公子也体力不支地蹲跪下来,上官浅回头看他,笑的十分张狂。
上官浅还有一剑,日后补你。
上官浅但如果,你连这一剑都撑不过去的话,那你就配不上我的第二剑了。
月公子盯着她,始终一言不发,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越来越明显,上官浅注意到月公子渐渐红润的眼眶,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月公子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花宫侍卫很快到达他们二人身边,将上官浅扣押住。
“月长老,你没事吧?”
“快,去请徵宫宫主!”
月公子却摆摆手,示意那群人放开上官浅。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场景。
一滴泪滑落到衣衫上,月公子沾满鲜血的手不由自主朝上官浅伸去,他声音微颤,还带了些哭音:
月公子云雀,你可是在怪我,怪我当年害死了你?
月公子你……也确实该怪我。
月公子说完这话,低头看着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眼泪愈加肆意。
这下换上官浅不知所措了。
眼下这场景,可比她想象中的复杂的多。
举在空中的手突然落下去,月公子倒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是有些抽搐,可他动作越大,伤口的血就越多,血水很快漫了一地。
毫无疑问,上官浅被锁进了角宫的地牢。
这是她报复宫尚角的第二步。
她的第一步上官芷已经替她实现了——让宫尚角以为自己痛失所爱。
接下来的一步,是让他在一个似曾相识的灵魂中,开始自我怀疑,自我折磨,然后慢慢的失去自我。
同样的地牢,她被以同样的姿势栓在同样的地方,宫尚角从门外面往里走进来,这一帧桢,一幕幕,都像极了那年那月那日。
宫尚角走进来后,也不急着对她用刑,他坐到她对面,牢里的蜡烛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宫尚角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刺杀月长老?
上官浅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她用与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上官浅我要是说了,公子能保我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