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你这藏起来的能力不少啊？”
觑见琴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沧漓条件反射的就想窜回水里，可惜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被这条蠢鲛人来回耍了好几次，琴酒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跑啊？接着跑。”
沧漓看着揽住自己腰的胳膊，苦笑，“你撒开我就跑给你看！”
“呵。”
“玻璃仓上面的盖子打开可把你嘚瑟坏了。”
“接着窜上窜下啊。”
见躲不过去，沧漓只能放弃抵抗，破罐子破摔，“对，我藏了不少事，怎么样？”
“血也放了，肉也剜了，指甲鳞片也让你们拔了，什么都没研究出来怪我？”
“我藏了能怎么样？”
沧漓没说的是，大部分能力都是传承记忆渐渐觉醒后才出现的，就让琴酒这么误会下去也不错。
看着突然跟刺猬一样炸刺的鲛人，琴酒猛然觉得他或许不应该这么试探。
一开始问出沧漓来霓虹的原因是好奇，后来才是试探，只是没想到这条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小鲛人藏了一手大的。
“收收刺，别炸。”
“我没说要把你如何。”
沧漓淡淡的看了琴酒一眼，抿着唇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平静，终于能冷静的听某人继续说话。
“冷静了？”
沧漓依旧保持沉默，但是不再紧绷的身体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察觉到手上鲛人的放松，琴酒便放开了揽在他腰间的手。
“既然藏了这么久，就一直藏下去。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暴露自己的底牌。”
“对你来说，死不可怕，因为他们不会轻易杀了你，但是半死不活或生不如死这种事，那些人想要做到不难。”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么，但是都忍了这么久，别因为一点小事前功尽弃。”
沧漓抬头，粉瞳里满是对琴酒的不解，“为什么？”
“你跟他们才是一个阵营的，不是吗？”
“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好心之类的，你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不要以为他被关在这里就对琴酒一无所知，那些研究员没少在背地里讨论琴酒，什么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类的。
倒是沧漓有他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不管琴酒是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他起码没有伤害过自己。
但是沧漓更清楚，就算琴酒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也绝对不是心善的人，最初的小事帮他瞒着沧漓或许还能理解，但是今天自己暴露的这么多，只要琴酒不是傻子，一定知道自己在暗中计划什么。
琴酒轻笑一声，“为什么啊......”
“最初帮你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沧漓点点头，“组织里最有前途最被看好的少年杀手，年少轻狂哪容得一些只会龟缩在后方消耗经费的垃圾踩在头上？”
“没记错的话，当年你才15，就算长得高大也不能抵掉你年纪小这件事，那些人看不起一个少年，你想找机会算计回去我理解。”
“何况我当时暴露出来的那点能力并不值得你伤心，那现在呢？”
琴酒睨了他一眼，“记得倒清楚。”
沧漓撇撇嘴，能不清楚么，第一次使用能力就栽了个跟头，这事他能记一辈子。
“至于现在......”琴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沧漓，你我之间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关于你的这项研究我也不感兴趣，也没打算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关于你的研究，那也要看组织准备研发的新款毒药能不能研究出来，但是现在跟我无关。”
“朗姆那家伙明里暗里给我找了不少麻烦，甚至因为那位先生当初派我来监督进度心生怨恨，他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因为那位先生看好他，我不可能明着解决他，但是断他一臂，让他希望破灭这件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琴酒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沧漓，对其的期待不言而喻。
“我喜欢你这种明着的利用，互惠互利，合作愉快。”
“合作算不上，别让你卖了就行。”
琴酒现在对这个能跑反方向还把自己坑到这个地步的蠢鱼不抱有任何信心。
沧漓：“......”
看出琴酒的不信任，沧漓也不敢反驳，跑反方向这种事真的太丢脸了。
有些窘迫的沧漓脸颊有些泛红，恶狠狠的瞪着琴酒，“我都说了当年的事是我年纪小，怎么还揪着不放了呢？”
担心这条鲛人一个不顺再控制不住脾气，琴酒倒是没跟他对着干，“今天之后没有特殊事情我不会再过来了。”
“新任负责人即将上任，朗姆顺势将跟你有关的事接管了过去，今天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朗姆情报组手下的成员，一个是行动组的。”
“都是新人，除了跟两组负责人有联系之外，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新人？”沧漓嗤笑，“胆子真大，敢让新人接触我。”
“试探而已。”琴酒答道，“用一个巨大利益试探新人，有异动就直接解决掉，不是什么麻烦事。”
“通过考验就晋升成骨干，你们人类一肚子花花肠子。”
“你之前不让我轻举妄动也是因为没人背锅，担心被牵连对吗？”沧漓歪头看向琴酒。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意义了。”
或许是因为二人物种不同，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一个监管者一个是实验体，且二人之间没有直接利益，琴酒对沧漓总会多出一分耐心。
“你的担心有些多余。”沧漓感叹，“就算不是朋友，我们也认识了十几年，我不会牵连到你。”
“如果......”
沧漓突然盯着琴酒看了半晌，“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没有成功离开或者发生什么意外，算我求你......找机会把我尸体带走，烧的干干净净后扔回我来的那片海域。”
“别让我到死都要替那些人做贡献，行吗？”
攥着琴酒衣服的手一点点用力，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掌蹼撕裂处重新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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