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看着润玉,只觉得他那清逸如玉的面容似乎又清减了几分,眉眼间增添了几许难以察觉的疲惫。
若是从前,自己定是有一大堆的话要和他说的,可此刻却不知为何,她的思绪却如同被一阵无言的风掠过,瞬间变得空白而迟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润玉先开口,问了她鸟族的情况。
“鸟族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族人们着实吃了些苦头,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上报到天界的,但当我问及穗禾时,她却说不敢因这点小事便劳烦天界。
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现在却硬是拖成了大事,闹成现在这等局面,我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故意的了。”
从前琅月不知道荼姚和先花神的恩怨,也不知道花界对天界的不满从何而起,自从那天吃了那个瓜后,琅月便愈发觉得,这次的事件极有可能是荼姚借机想要给花界一个教训,然而却被润玉不动声色地化解于无形了。
想到这里,一把拉住润玉的手臂,急切地道:
“阿玉,我看最近这些日子,你还是躲着点母神,你坏了她的事,她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润玉笑了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正待回应之际,突然一股冷冽至极的煞气从身后席卷而来。
琅月脸色瞬变,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异常的气息,毫不犹豫地拽过润玉,挡在他身前,厉声喝道:
“何方妖孽,竟敢在南天门放肆!”
润玉凝神望去,那突然袭来之物竟然带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定睛细看之下,赫然发现眼前的凶兽,竟是千年前他和琅月中秋同游时交过手的穷奇。
此刻它煞气更甚当年,犹如滔天巨浪,狂怒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径直向琅月扑去。
润玉瞬息间化出玄冰剑准备迎战。然而未待他出手,只见琅月眼疾手快,手中如意困金索如有生命般瞬间将穷奇紧紧勾住,腕间的玄青离火刃闪烁着幽冷锋芒,挥舞着朝着穷奇凌厉攻去。
穷奇面临生死关头,其力量竟如山洪暴发,拼尽全力挣脱了琅月束缚它的金索,刹那间逃遁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而琅月因抵挡穷奇冲击力过大,被反摔了个四脚朝天,实实在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儿,在润玉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这凶兽劲还真大,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么久不见,他的力气和大了不少,也是我掉以轻心了,还当他如从前一般呢。”
琅月刚站起来,便哎呦了一声,竟是方才摔倒时崴到脚了。
“哎呦,这可太丢人了,阿玉你可千万莫说出去啊。”
润玉看着琅月一瘸一拐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却也贴心地搀扶住了她。
“你若真怕被人笑话,就不该在面对穷奇时这般逞强斗狠。”
琅月见他和自己亲近,心顿时便乱了几拍,想着这穷奇还真是来得好来得妙,早知道受点伤就能让润玉关心她,她就豁出去砍自己几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