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一边学,却又一边看着云为衫的侧脸,就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要不是宫尚角学东西学得快,动作又利落云姑姑都想把他给赶走。
天色越来越黑,晚风一吹,稻谷便齐刷刷的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倒过去,同时也带走了一身的汗。
云姑姑直起身子,揉了揉腰,宫尚角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一片稻田可算是快要完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景色实在太美,云姑姑看着宫尚角眉目如画,身姿挺拔,这样优秀的人实在很难不让人动心,下意识问了句。
“你那个很像我的朋友,是你的心上人?”
宫尚角没料到云姑姑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句话实在太敏感,他好不容易能多接近一些这个像极了上官浅的人,实在不想功亏一篑,可又不忍心去骗眼前这个人生已然足够悲惨的女子,便点点头。
“嗯,心上人。”
云姑姑被心上人这三个字实实在在的给疼了一阵,转而勉强笑道。
“那她现在呢?”
又是一阵晚风,云姑姑忽然觉得眼角带了些许凉意。
宫尚角的话被吹散在这个无边黑夜里,顺着梧桐落叶一起,不知飘往何处。
“去世了,摔下悬崖,尸骨无存。”
云姑姑第一次听到有关于死亡的词时,竟如此窒息。
原来是他的亡妻。
这样的氛围实在太凄凉,云姑姑道歉道。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宫尚角笑着摇头。
“没事,靠近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和她太像,觉得有缘,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云姑姑连忙摆手。
“怎么会。”
可云姑姑心里想的却是,打扰,实在太打扰了。
甚至都影响到她的睡眠了。
说完这话,云姑姑便继续低头割稻谷,忙乱中却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
“嘶。”
宫尚角听到这一声,朝着云姑姑的手看过去,一大片粘稠血正在往下滴,他连忙握在了手上。
“都怪我,让你分心了。”
说着,便把自己的帕子绑在了云姑姑的手上,对着云娘说。
“婶子,云姑姑的手受伤了,我带她回去上药。”
云娘立马应声。
“严重吗?我去看看。”
可这稻谷剩下一点点就快要结束了,云姑姑不想耽误时间,如果又少一个的话,按照云爷爷的性子,肯定要天黑的透彻才肯停下来,她赶忙说。
“不严重,嫂子你先忙,我上完药就好了。”
说着,就跟了宫尚角一起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深的缘故,她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是麻,接着就是血还在往外流。
到了宫尚角的家里,在烛光下宫尚角才知道原来云姑姑的伤口竟这样深,便让小厮拿来了最好的创伤药,给她用了上去。
“这几日就别碰水,好好养着。”
云姑姑点点头,此刻才感觉到了痛楚,忍着不适,回复说。
“谢谢,我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宫尚角看着这个伤口,想起当初上官浅为了躲避贼人,无意中被刀剑所伤,手心也留了个疤,便更加愧疚起来,
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