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明显。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在忙?看到回个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依旧漆黑寂静。
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拨通了田栩宁的微信语音。漫长的等待音之后,自动挂断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开始攀升。他转而拨打田栩宁的手机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枚小小的冰锥,刺了他一下。
关机?
田栩宁的工作性质几乎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开机,除非是手机真的没电了,或者……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梓渝甩甩头,试图驱散那些不吉利的想法,也许他只是太累了,提前睡了,手机恰好没电了而已。
对,明天,明天就好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却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阳光再次洒满房间,梓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过手机。通知栏里充斥着各种工作群和App的推送,唯独没有那个他最想看到的名字。
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这一刻,之前那股被压下去的不安和焦躁猛地膨胀开来,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心慌。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田栩宁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连一个信号都不留下。
他再也坐不住了,一种强烈的担忧攫住了他。匆匆跟工作室的伙伴说了声“有急事要处理”,他便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引擎轰鸣声中,他的心也跳得飞快。熟悉的道路变得有些漫长,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不好的可能性: accident?生病了?独自在家晕倒了没人发现?
车子停在田栩宁家楼下,他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的。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他先是用力按了门铃,一遍,两遍,里面死寂无声。
幸好,他有田栩宁之前给他的备用钥匙,说是方便他偶尔过来蹭饭或者帮忙照顾植物。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开了。
“田栩宁?”他喊着好友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点突兀。
房子里安静得可怕。一切物品都摆放得还算整齐,但缺乏一种“正在生活”的气息。他快步走进卧室,床铺是整理过的,冰冷而平整。打开衣柜,常穿的那几件外套还在,但仔细观察,似乎少了一个他常用的随身背包。
厨房的水槽是干的,垃圾桶也被清理过。
这里显然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了。田栩宁昨天,甚至更早之前,就不在这里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梓渝。人去哪了?如果真的出门,怎么可能不跟任何人联系?还关了机?
他脸色发白,手指有些颤抖地再次拨打那个号码,听到的依旧是关机的提示。不再犹豫,他立刻驱车前往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声音。梓渝尽可能清晰地向着值班民警说明情况:朋友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手机关机,家里无人,非常反常,担心他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