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朗的目光死死锁在萧秋水身上,那眼神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几乎要满溢出来,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某个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却又无比熟悉的故人。他完全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挣扎着,几乎是踉跄地快步朝萧秋水这边走了过来,声音因失血和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近乎肯定的疑问:
“是……是你救的我?”
萧秋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手中那块刻着“风朗”二字的青铜腰牌随意地颠了两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然后才淡淡地点了点头,承认道:“嗯。”
然而,他这声承认的话语尾音还未完全落下,面前的风朗像是终于支撑到了极限,又像是情绪过于激动引发了什么,双眼猛地一翻,身体晃了两下,竟直挺挺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秋水和方多病都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这时,听到外面动静平息,唐柔、邓玉函和左丘超然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到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倒在地上的陌生男子,皆是吓了一跳。唐柔急忙问道:“老大,这……这什么情况?这人是谁?”
萧秋水眉头紧锁,蹲下身探了探风朗的鼻息和脉搏,摇头道:“不清楚。但他不能死在这里,先带回去再说。”
几人合力将昏迷不醒的风朗悄悄带回了萧府,安置在了一间僻静的客房里。萧秋水屏退旁人,仔细为风朗检查伤势。当他搭上风朗的腕脉,凝神感知片刻后,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中毒了。”萧秋水收回手,脸色凝重,“毒性很烈,而且已经侵入心脉。我们必须尽快为他解毒,否则恐怕撑不过今夜。”
方多病站在一旁,看着床上脸色发青、呼吸微弱的陌生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毒怎么解?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刻去找!”
萧秋水却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地看向风朗,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解毒的法子我有。不过,过程需要绝对安静,不能受到任何打扰。”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唐柔几人,“你们先都出去吧。”
唐柔几人闻言,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担忧。邓玉函忍不住道:“老大,你确定吗?我看他这情况挺严重的,万一……而且我们连他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何必冒这个风险?不如……”
萧秋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解释道:“我早年游历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算是有过交情。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清晰,“他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救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多病,在听到萧秋水决定亲自救人时,眉头就始终紧紧拧着,没有松开过。他脸上没了平日里的跳脱,反而笼罩着一层浓重的心事和不安。他上前一步,站到萧秋水面前,声音低沉却异常坚持:“我留在旁边守着你。”
萧秋水想也不想便拒绝:“不用。解毒过程不能分心,你在一旁反而会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