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比试

这条路虽然艰难，但父亲并未直接否定，反而给出了明确的路径，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默许和器重！

看来，他这个爹内心深处，或许一直对这个看似不羁的小儿子抱有某种隐秘的期待。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恭敬地低下头，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清晰而坚定：“爹，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萧西楼看着儿子眼中那簇骤然燃起的斗志，心中滋味复杂，既欣慰又担忧。他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许：“机会是你自己开口争取来的，不是我给的。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爹……等着看你的表现。”

萧秋水这才起身，退出了书房。虽然挨了一顿训，但结果却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刚走出书房院门，一眼就看到方多病正焦躁地等在廊下的日头里，来回踱步，不时望向书房方向。见到萧秋水安然无恙地出来，身上也没有半点挨过揍的痕迹，方多病立刻快步迎了上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脱口道：“还好还好……你爹没动手打你。” 他可是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

萧秋水见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也被晒得微微发红，显然在此等了许久。他不由得失笑，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干净帕子，自然地抬手，轻轻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和无奈：“傻不傻？在这儿等我干什么？太阳这么毒，也不知道找个阴凉地方。”

方多病微微弯下腰，配合着他的动作，任由那带着淡淡清香的帕子拂过自己的皮肤，嘟囔道：“我不放心嘛……谁知道你爹会不会气极了家法伺候。” 感受着萧秋水轻柔的动作，他心里的那点焦躁瞬间被抚平了。

萧秋水收回帕子，笑着摇摇头：“走吧，回屋再说。” 两人并肩往回走，萧秋水便将方才在书房里与父亲的对话，包括那两个苛刻的条件，详细地复述给了方多病听。

方多病听完，非但没有觉得为难，反而挑了挑眉，一脸“这算什么”的轻松表情，甚至还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也不难啊。”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证明你比你哥哥强，这还不是轻而易举？至于武林掌门的举荐信嘛……”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总会有办法的。包在我身上！” 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天底下没有他方多病办不成的事。

次日，萧家庭院深处的练功场气氛凝重。高高的擂台四周，仆从们远远站着，大气不敢出。萧西楼面色肃然地立于擂台主位，他的身旁，站着闻讯赶来的萧家老大萧易人和老二萧开雁，两人脸上都带着困惑与不解。

萧秋水则早已候在擂台之上，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静立如松，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萧西楼目光扫过两个年长的儿子，最终落在擂台上的萧秋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