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目的

她目光恳切地看向萧西楼和萧秋水，“萧家于老身有庇护之恩，今日又再次救老身于危难。若萧家肯答应，派遣可靠之人，将老身平安护送至我儿所在的‘小林寺’，老身便将这‘天下英雄令’，作为酬谢，赠予萧家。不知萧家主……意下如何？”

萧西楼闻言，立刻正色道：“老夫人言重了！护送您与家人团聚，本就是我萧家应尽之义，岂能以此……”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萧秋水却突然开口，抢先一步应承下来，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夫人放心！此事便交给晚辈！” 他上前一步，对着吴老夫人郑重抱拳，“晚辈萧秋水，定不负所托，必定亲自护送老夫人平安抵达小林寺，与令郎团聚！”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承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承诺的背后，系着他至关重要的十年寿命。

萧秋水随着父亲萧西楼走出振眉阁，来到一处僻静的回廊下。远处柴房的火势已得到控制，只余下缕缕青烟，府中的喧嚣渐渐平息，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紧张后的余悸。

萧西楼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这个小儿子。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问道：“秋水，你方才……为何急于应承下护送吴老夫人的差事？甚至主动提及那‘天下英雄令’？”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探究，“为父似乎从未见你对这类江湖信物、权势名声有过兴趣。今日为何……”

萧秋水心下一凛，知道父亲起了疑心。系统的秘密是绝不能说出口的，他必须给出一个合情合理、且能打动父亲的理由。他飞快地思量着，脑海中闪过父亲平日里的教诲，以及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他抬起眼，迎上父亲审视的目光，脸上刻意流露出一种混合着少年锐气与深沉思虑的神情，语气郑重地回答道：“爹，您时常教导孩儿，身为萧家子弟，需有担当，更需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真正守护好家族，让萧家屹立不倒。”

他稍作停顿，组织着语言，让话语听起来更像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孩儿以前或许懵懂，但经历了许多事后，渐渐明白了爹的苦心。如今江湖风波恶，权力帮今日敢欺上门来，难保明日不会有其他势力觊觎我萧家。若我们一直只是被动防守，中规中矩，终究难以长久安宁。”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热切和向往：“而那‘天下英雄令’，据说能号令群雄，汇聚天下豪杰之力。爹，您想，若此令能归于我萧家执掌，那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今往后，江湖之上，谁还敢轻易欺凌我萧家？我萧家或许……便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甚至有望领袖群伦，为武林谋一个更公正的秩序！”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对守护萧家的决心，假的是他对“领袖群伦”的真实渴望。但此刻，为了那十年的寿命，他必须表现得对此充满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