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发热

“那日权力帮的帮主李沉舟，虽然只现身片刻，但他那身深不可测的内力……我感受到了。”萧秋水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对力量的渴望，“如今江湖风波恶，强敌环伺。要想真正护住萧家，护住我想护住的一切，不再让今日之事重演……我现有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身为一派之主的责任感和紧迫感，也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压力。

方多病侧过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轮廓，心中涌起一阵疼惜。他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也没有质疑萧秋水的决定，只是伸出手臂，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地将人揽入自己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未受伤的那侧肩窝。

“好。”方多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安稳力量，“我陪你一起。”

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微凉的身体拥得更紧些，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累了就睡吧，”方多病低声说，像哄孩子一般，“天塌下来，也有我陪你一起顶着。”

窗外月色渐明，清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在相依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屋内的烛火轻轻跳跃了一下，终是熄灭了，只余下满室静谧，和彼此交融的、平稳的呼吸声。

萧秋水却在这后半夜突然被一阵从骨髓里透出的燥热搅醒了睡意。那热意来得凶猛异常，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不安地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锦被被踢开，中衣也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皮肤上，黏腻不堪。肌肤相触之处，皆是一片滚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苗在皮下游走、灼烧，让他难受得几乎要呻吟出声。

方多病本就因记挂着萧秋水白日里的烦忧和自身的伤势而睡得不安稳，身边人这般剧烈的动静，立刻将他惊醒。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探去，指尖刚一触及萧秋水的臂膀，便被那不同寻常的湿热温度惊得彻底清醒。

“秋水？”方多病撑起身子，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看到萧秋水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和颈项。他连忙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触手也是一片滚烫，不由得心中一紧，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担忧，“你发烧了？”

萧秋水用力摇了摇头，汗水随着他的动作甩落，他的眼神虽然因燥热而有些迷离，但意识尚算清晰，声音带着难耐的焦躁：“不……不像发烧，我头不晕，也不觉得冷……就是身上，烫得厉害，像是……像是要从里面烧起来一样……”

他说着，呼吸愈发急促，那股无名火灼烧得他理智渐失，下意识地就开始撕扯自己身上早已凌乱的中衣。

盘扣被他粗鲁地扯开，露出大片泛着粉红、布满细密汗珠的胸膛，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带来一丝极其短暂而微不足道的缓解，随即又被更猛烈的热浪淹没。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件单薄的、几乎被汗水浸透的里衣时，他才用残存的意志力死死攥住了衣襟，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强忍着不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