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从床上醒来,迷惘地坐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在床上显得是那么的柔弱。
绵软的兔耳朵耷拉在脸颊两边,小细毛翘起边边角角,现在他软的不像话。
原以为那会是在做梦,梦到锦哥给他道歉,给他安抚信息素,还抱住他。
现在看来好像应该不是梦。
他有垂耳兔特有的灵敏听力,现在锦哥不在家,他又出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冷的房子里,独自忍过孤独。
言逸灰朦的双眸里有化不开的忧郁,从前这双眼是明亮又快乐,现在雾朦把那些情绪隐藏起来,忧郁占领全部。
言逸下床,才度过发/情/期,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身形不稳,在将要摔倒之时,陆上锦进来一把抱住言逸,扶稳言逸身体。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言逸弄得怔愣,在他怔愣这一瞬,陆上锦把他放到床上,揉揉他的脑袋,把原本微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陆上锦捏捏他的小耳朵,“身体还没好乱跑什么?”语气温柔,没有当初的冰冷。但言逸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跑。”
小兔子的小动作和言语把陆上锦的心狠狠地划了几刀,简直要把他疼得厉害。
“不用道歉。”陆上锦让言逸窝在怀里,用沾染着安抚信息素的手缓缓抚摸这他的脊背和绵软兔耳朵,细心安抚面前脆弱的小白兔。
言逸小心翼翼地汲取这一点点的温暖,他不贪心,只要一点点,他怕这是陆上锦心血来潮的一点温暖,这是不稳定的温暖,他只敢拿一点点。
现在的锦哥很珍贵,言逸不希望自己的行为招致陆上锦不高兴,再让他把这一点温存拿走。
“吃点东西吧。”陆上锦那会儿出去从外面给言逸买点餐饭,言逸受若惊宠,细长的手把饭盒端起,打开来,一股扑鼻的暖香。
是一碗荠菜馅小馄饨。
他激动地看了陆上锦一眼,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味的,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言逸拿起小勺子舀起一个,吹了吹,微凉后一口一口地吃。
陆上锦本来去买时想了很久言逸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想买肉类的,但想来言逸是只垂耳兔,应该比起肉类更喜欢草食类的,思来想去买了荠菜馄饨。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买错,那里还有胡萝卜馅儿的,下次也给他买来尝尝。
其实只要是经陆上锦之手,言逸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只因为他是锦哥。
“言言,对不起从前是我混蛋。”陆上锦突然说,言逸顿下手,放下勺子,握住陆上锦粗糙的手,本该是优雅地在琴键上舞动的手指,现在上面满是伤痕。
“锦哥很好,真的。”
给他弹琴,给他挡住危险,给他买喜欢的馄饨,锦哥很好。
陆上锦心里高兴又发涩,小兔子只是吃了喜欢的馄饨,对他一点点的好被赋予这么大的称赞。
埋藏在前襟口袋里的玫瑰听着他的心跳,是真的悔过还是欺骗,只有玫瑰和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