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像一把钝刀逐渐割裂开所有爱"

柜门内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像受伤幼兽的哀鸣
严浩翔 用前额重重抵着柜壁,声音破碎不堪
严浩翔…锁住就好了…锁住就伤不到你了…沈涵安…走…
指尖被照片碎片割出新的血痕,他却攥得更紧,仿佛那是唯一能够确定自己还活着的实物。碎裂的相纸上,那个鲜艳明亮的自己,和旁边鲜艳如花的少女...
沈涵安突然用力拍打柜门,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沈涵安我爱你...打开好不好...
沈涵安爱就是要一直在一起...
黑暗中传来他骤然急促的喘息,接着是压抑这痛苦的声音
严浩翔爱......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那些实验室里的惨状,是他永夜的噩梦
沈涵安突然停止拍打,将整个身体贴紧柜门,侧脸贴着冰冷的木板,仿佛这样就能穿透隔阂,将体温渡给他。
沈涵安声音轻得像空气中一粒根本不存在却隐秘的分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涵安爱你...说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沈涵安既然决定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一个人结束...!
柜内陷入死寂,只有严浩翔无法控制的、战栗的呼吸声。
沈涵安颤抖着抚摸门板,泪水无声滑落
沈涵安阿严…开开门好不好...
严浩翔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死犟下去,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咔嗒。"
一声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响动从内部传来。不是锁扣弹开,而是他用那隻受伤流血的手,无力地、徒劳地掰动了某种机关,却又因为脱力和恐惧而无法彻底推开...
柜门依旧紧闭,但那道缝隙似乎宽了一毫米
昏光渗入,照亮严浩翔猩红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到极致的极致情绪,随即又被更深沉的痛苦和恐惧覆盖。他像被烫到一样向后缩去,更深地埋入阴影和衣物之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颤抖的轮廓...
严浩翔嘶哑地,几乎气音
严浩翔为什么...
严浩翔爱我没有结果的...
那声音里的绝望,浓得令人窒息...
这句话像是对你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没有人比他更确定
我沉沦于你温柔的禁锢,这用爱意编织的深渊,我无心逃脱...
沈涵安看着那道细微的缝隙,看着阴影里他模糊的轮廓,没有强行去拉门。她只是缓缓跪坐下来,与他隔着门板平视,然后伸出食指,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从那道缝隙中探入一点点指尖
一个微小到近乎卑微的接触邀请
沈涵安我甘愿沉伦你的牢…你亲自编织的牢笼...
沈涵安别赶我走…求你...
柜内的呼吸声骤然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是一声彻底崩溃的、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撕裂出来的呜咽
黑暗中,一隻冰冷、沾满黏腻鲜血和冷汗的手,颤抖着,迟疑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回握住了她那探入黑暗的、温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