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董思成“身份？”

董思成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毫不退让，声音依旧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董思成“本王行事，何须向他人交代？云裳姑娘身世堪怜，才情出众，不该困于此地。本王愿给她一个清白的身份，一个安稳的去处。这，便是理由。”

王俊凯“安稳的去处？”

王俊凯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逼人，

王俊凯“王爷说的去处，莫非是安亲王府的后院？让她从一个烟花之地的花魁，变成王爷圈养的玩物？这便是王爷所谓的‘安稳’和‘清白’？”

他字字诛心，充满了刻薄的讽刺。

董思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董思成“王楼主慎言！本王待云裳姑娘以礼，绝无轻慢之意！赎身是为还她自由之身，给她选择的权利！”

王俊凯“自由？选择？”

王俊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绕过桌案，一步步逼近董思成，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冷意，

王俊凯“王爷真是天真！她宋祖儿早就没有自由了！从她被抄家为奴，从我在人市上买下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她的一切，就只属于我！”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张巨额银票，看也不看，在董思成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刺啦——！”一声，将其撕成两半！接着又是几下，那张代表巨额财富和董思成诚意的银票，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如同凋零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毯上。

王俊凯“王爷的银子，买不起我王俊凯的人。”

王俊凯将手中最后一点碎片碾碎，眼神疯狂而偏执，

王俊凯“云裳是我醉仙阁的招牌，更是我的人！任何人想带走她，除非踏平我醉仙阁，从我王俊凯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和宣战！雅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剑拔弩张！

董思成霍然起身，身为亲王的威严与怒火瞬间爆发。他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电，逼视着王俊凯：

董思成“王俊凯！你这是要跟本王作对？”

王俊凯“不敢。”

王俊凯嘴上说着不敢，姿态却寸步不让，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

王俊凯“只是醉仙阁有醉仙阁的规矩，我王俊凯的人，也有我王俊凯的规矩。王爷位高权重，莫非想强抢民女不成？”

董思成“你！”

董思成气结。他虽有亲王之尊，但王俊凯在京城盘踞多年，黑白两道势力盘根错节，更有宰相严嵩作为潜在靠山（董思成已有所察觉），若真强行抢人，不仅师出无名，更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动荡，正中皇帝下怀。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交锋，如同刀剑相击，火花四溅。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素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宋祖儿。她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被唤来的。她已换回了醉仙阁的华丽衣裙，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看到地上被撕碎的银票碎片，又看到对峙中如同两只猛兽般的男人，心猛地一沉。

王俊凯“云裳，过来。”

王俊凯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眼神却死死盯着董思成，充满了胜利者的宣告意味。

宋祖儿脚步微顿，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董思成。董思成也看向她，那眼神中有愤怒，有担忧，更有深深的无奈和怜惜。

这一眼，彻底点燃了王俊凯心中最后一点理智！

他猛地转身，在宋祖儿和董思成都未及反应的瞬间，一把抓住宋祖儿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力道之大，让宋祖儿痛呼一声，踉跄着撞入他怀中。

王俊凯“看清楚了，安亲王！”

王俊凯一手紧紧箍住宋祖儿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侧，另一只手竟当着董思成的面，用力扯开了宋祖儿本就微敞的衣襟领口！

宋祖儿“啊！”

宋祖儿惊叫，羞愤欲绝，奋力挣扎。

衣襟被扯开，露出她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那尚未完全愈合、依旧狰狞刺目的齿痕烙印！

那齿痕深深刻在细腻的肌肤上，如同野兽最野蛮的标记，无声地宣告着所有权和曾经施加的暴行！

王俊凯的手指用力按在那个齿痕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得意和极致的占有欲，目光如毒蛇般缠绕着脸色瞬间铁青的董思成：

王俊凯“看到了吗，王爷？”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低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王俊凯“这是我的印记！从里到外，她宋祖儿，都是我王俊凯的！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着我的名字！你想赎她？做梦！”

董思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宋祖儿肩头那个刺目的齿痕，一股滔天的怒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痛瞬间席卷了他！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认识到王俊凯对宋祖儿的“爱”是多么的残忍、扭曲和病态！这已不是占有，而是彻头彻尾的凌辱和毁灭！

董思成“王俊凯！”

董思成的声音如同冰河炸裂，带着骇人的杀意，

董思成“你找死！”

他猛地向前一步，手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雅室内的温度降至冰点，大战一触即发！

宋祖儿被王俊凯死死按着，肩头的伤口被他的手指按得剧痛无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董思成眼中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和心痛，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她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动手！

宋祖儿“王爷！”

她突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凄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宋祖儿“王爷厚爱，云裳感激不尽！但云裳福薄，此生已是醉仙阁的人，是王公子的人！请王爷……请王爷成全！”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眼中泪水终于滑落，却带着一种决绝。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董思成按剑的手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痛楚和不解。

王俊凯则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扭曲的胜利感。他更加用力地将宋祖儿搂紧，仿佛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冷地警告：

王俊凯“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董思成看着宋祖儿眼中那混合着哀求、绝望和某种他看不懂的决然的光芒，又看了看她肩头那个刺目的齿痕，最终，紧握剑柄的手缓缓松开。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冰冷和锐利所取代。他深深地看了宋祖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等我。然后，目光如刀般扫过王俊凯那得意而扭曲的脸。

董思成“王俊凯，今日之辱，本王记下了。”

董思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董思成“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拂袖转身，大步离开了“听雪轩”。那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孤绝的杀伐之气。

雅室内，只剩下王俊凯和他怀中微微颤抖的宋祖儿。王俊凯低头，看着宋祖儿苍白如纸的脸和肩头的齿痕，眼神复杂。他赢了这一局，赶走了董思成，但怀中这个女人的心，似乎离他更远了。

宋祖儿在他怀里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肩头的齿痕灼痛着，董思成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更让她心碎。但她知道，董思成懂了。那句“福薄”，那句“成全”，是她迫于形势的违心之言，更是她传递出去的、关于她身处绝境的信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