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到那画像明面上好似只有一种方法,但,以沐云沚而言还有第二种,司徒岭是新上任的司判,以她的身份想要见他一面自有多种理由
司徒岭得知沐云沚莅临司判堂时眸中满是疑惑,他想近日来好似没有得罪她的地方,怎么突然找上门来
“参见殿下”
虽然他衣着整齐但神色间难掩疲惫,眼皮耷拉着,沐云沚是独自一人而来,身上的衣衫也不似在寿华泮宫时的华丽,侧髻垂发上点缀着昙花银纹
“深夜叨扰,有劳司徒司判了”
“不敢”
司徒岭心中嘀咕,闹的这么晚明早又得上钟,可真是累得慌,他打了个哈欠,沐云沚挑眉只觉有趣靠近他“司徒司判上任已有几日,本尊诸事繁忙一直未能与司判说上话,今日刚好得空,不知司判可愿赏脸啊”
“殿下言重了,就是这时间挑的有些…”
“是本尊的错”
沐云沚轻笑倒是被他这性子折服,与他并肩而行
“昨日是含风君的卸任宴也是给你办的一场宴会,为何司判不去?”
“太累了,殿下也知晓,司判堂事情那么多,每天那么累还要恭维旁人,当真累得慌,我可没那么多精力”
“若是觉得力不从心本尊可派人手前去相助,就是不知…”
“真的!那多谢殿下了,有了殿下的人啊想来做事也轻松许多”
司徒岭满目的兴奋,沐云沚忽的觉得这新上任的司判未免有些太没心眼子了,可越是这样的人越要提防
“听闻昨日里纪仙君因为一幅画而动怒了,这幅画如今在你司判堂里,就是不知司徒司判可否让本尊瞧瞧什么样的画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司徒岭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画吗当然有,只是布下了重重机关防的就是有人来偷,只是,沐齐柏说防的是纪伯宰,但是,没想到来要画的是沐云沚,难道那家伙做了缩头乌龟不敢来叫一介女流来替他拿
“怎么,一幅画而已,司判也舍不得”
司徒岭猛的一激灵摇头“怎会,就是殿下也知道,那画有些特殊,我一小小司判也没有灵力保护殿下就怕…”
“有本尊呢怕什么”
纪伯宰混进司判堂时遇上了一同而来的明意,两人正争执间听到声音从远而近,忙躲在了暗处,纪伯宰看去没想到会是沐云沚一时间有些讶异,而明意见纪伯宰没动静刚探头捕捉到沐云沚的那抹身影便被纪伯宰挡住,他抿唇思量再三
“撤吧”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那副画吗?好不容易混进来为什么不要了”
明意不解,纪伯宰沉思“今夜有变故,不能轻举妄动”
明意推开他的身子,将即将消失于拐角处的人收入眼底后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纪伯宰这样说了,她沉默了半晌瞥了眼纪伯宰“你怕会伤到她吗”
纪伯宰不说话,明意看出他有想法想要知道她和司徒岭去做什么了,索性扯着他一同而去
而屋内的沐云沚望着那副悬挂于身前的画像,喃喃出声“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美人画像”
“或许是纪仙君的旧相识也不为而知啊”
沐云沚抬手轻轻触摸画像,用力握紧卷轴时幽幽的火光瞬间燃起,司徒岭被眼前这一幕惊到,沐云沚感受到那火灼烧着她的掌心,咬牙狠心将画像取下
她的身躯撞入司徒岭怀中,司徒岭顾不得男女大防慌乱的扶住她“殿下?殿下您还好吗?”
画卷被她死死的抱在怀里,她摊开掌心伤口已然扩散,还不等喘口气一支箭极速朝着她而来,沐云沚抬手将司徒岭推开,可那箭好似是长了眼一直追着沐云沚
“接着”
她将画像甩给司徒岭,灵力团绕在掌心,形成一道结界护住,当箭穿透结界时她顺势借力将箭射出去,几乎是一瞬间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从那之后飞射出无数,司徒岭没有灵力,沐云沚用灵力化作长鞭将他卷到自己身后护住
可也是在护着他的同时被伤到,她眼神一冷忽的释放出强大的灵力震碎所有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纷飞的纸还有破碎的柜子发出的响声,她脱力般跪倒在地上,捂住肩膀面色惨白
司徒岭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瞧见她肩口的伤,神色急切“这是噬灵箭的伤,殿下您…”
“记住,今晚只是遭到贼人盗窃,你与本尊一同回寿华泮宫待着,含风君定然知晓本尊昨夜来寻你,画像丢失他定然会疑心,你只要一口咬定本尊将你绑去了寿华泮宫品茶对弈,即使心中有疑也不能拿你如何”
沐云沚的手攥住他的衣袖,惨白的面容上满是坚毅,额头上冒着汗珠,她借着他的力气才稳住身子,司徒岭咬牙哪能不知这人是在利用他,可正也因为如此他心里突然对这个高位上的女子起了敬意也不得不认同她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