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噤声，再不言语。

“那么，我该如何下界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吾已想好对策，吾会将你的元神转到一凡女子身上，至于凡身，你与司命共同挑选，你的躯体保留天界，她的元神，交由司命，可好？”

“......好，那么，儿臣告退。”

“臣告退。”

刚走到廊上，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息芸回首，是司命——慕容清一“小芸，跟我一起去一趟司命殿挑选一副凡身吧。”“嗯，说来，我好久没去司命殿了。”息芸莞尔一笑，对上司命无尽深邃的眼眸，清一回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打破了冷漠庄严的气质，她抬抬手，宽大的衣袖笼罩住了息芸的视线，鼻间涌入一股清流，她细细闻了闻，是桂花香，是他身上独余有的香气，令人感到放松，感到安心。

再抬眼，已到了司命殿，环顾四周，尽是些书籍，花儿草儿什么的，再凑近看去，便也只是满屋的命簿了。“小芸？看什么呢？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说到这，他停顿了会，犹豫着，终是问了：“你..很想去人间吗？”息芸迟疑着，一边已坐在了位上：“嗯..为了天界，我自是愿去，想嘛...人间有许多我没见过的事物，我倒想去看看。”

顿时，屋内黯淡了下来，连花儿都低低的垂下头，仿佛下一秒便要枯萎凋落，清一却淡淡回道：“是吗？我们真的好久没有相聚了，这几月你总不出门，我担心...”

息芸朝他一笑，深蓝色的流苏微微晃动，眼好似一弯新月，干净，而又明亮，她察觉到了四周的黯淡无生机，也察觉到了他的心乱如麻，似是安慰地说：“清，你总是担心太多，我们现在难道不在一起吗？放心，我很快会回来。”但屋内还是没有变化“小芸，我总是放心不下你，真的很快吗。”

息芸正打算回答，微风却轻轻吹过，耳畔边响起风铃声，她愣住，向四周看着，果然，床梁上挂着一串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响彻人心，好像少女在咯咯的笑，底下坠着柔软的绒毛，好像三月饱满的花骨朵，灵动又艳丽，好像还是几千年前，从前的大司命还在的时候，清也是司徒的时候，那夜，她悄悄溜进司命殿，趴在清一的门窗上听，耳旁的抽泣声终究没有止，定是修炼不成，被师傅痛骂了一顿，她叹了口气，拿出袖口中的风铃，轻轻挂在了门框上，又悄悄离开了.....没想到，清留到了现在。

她再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却夹杂着复杂的眼泪，好像沾了露水的桃枝乱颤，对着清一说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我可念着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定是要早点回来！”清一明白这是在取笑他，周围却再复了亮光，他顺着她的话，佯装训斥道：“既然这样，那就快点选凡身！”“好吧好吧，听你的，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