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讲台上肆意挥洒着唾液,我坐在最后一排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面纸,努力的擤着鼻涕•••同桌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低下头偷偷问我
同桌你还没吃药吗?你看你这都拖得多严重了。
我又咳嗽了几声,冲着她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管我。
同桌叹了口气转过头,再次听着老师讲题。我也努力集中注意力,这节课可是数学课啊,怎么样也不能耽误太多,不然以后可绝对不好补。这样想着,感冒大人却好像并不想遂了我的愿,胸腔中传来压迫感,迫使我再次低头咳了起来。
好像,确实有点严重了啊。
好不容易挨完了一天的课,上完晚自习已经十点。
我简单收拾了收拾书包,随手胡塞了几本课本便往外走去,带什么都没用,回去是不可能再学习了,就这身体状况。
顺着回家的路找到了熟悉的药店,幸好,这家药店十点半才关门。
一进门就是那种属于药店的味道,听秀晶说,是消毒水的味道啊,她好像挺熟悉的•••嗯,她家是开药店的。
记忆中的场景重现:
要去跑操的时候被秀晶一下搂住了脖子,一张大脸毫无预警的凑近。而我只是轻轻拉开了距离
鹿黎离我远一点,我感冒了。
秀晶再次挥手蹂躏着我的头
郑秀晶怕什么!姐的抵抗力,你根本比不了!不过还是很难受吗?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别拖着了,不然班里的那个千年老二可要奋力挺身将你压在身下了!
我浑身没劲,却还是配合着扯了个笑容。
鹿黎好。
原来这么晚了还有人啊,我等着另一位病人拿好药离开后开始说着我的病状。
医生的表情百年不变,笑也不笑。
医生那你想怎么样?打针还是输液。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鹿黎输液吧,好的快一点。多长时间能好?
医生低下头写着什么,听见我的问题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医生那个谁知道,你总不可能想输一瓶液立刻就好了吧,这个是需要时间的。什么时候输?现在吗?
#鹿黎现在吧,我明天还要上学。要输多长时间?
医生一个小时吧。
#鹿黎嗯。
我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坐在靠近外面的床上,透过玻璃向外看去。
时不时路过的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学生,还有一些家长•••是来接孩子的吧,也是,十点才放学,回家太晚了太危险•••那我呢?
身旁传来医生的声音
医生攥拳。
我听话的做着他所指示的动作,眼睛看向窗外不敢回头。
我怕输液,却不得不输液。
我怕黑夜,却不得不孤单。
药店里的光太亮了,却照不到我心里的阴暗,孤独吗?
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