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手握玉简,细细审视了一番,随后视线缓缓转向你,眼中光芒悄然褪去,显得有些暗淡。

就在这瞬息之间,“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裂开来,仿若乾坤逆转,天地骤然颠倒。你,猝不及防地,从那高不可攀之处惨烈坠落,任由无情的重力肆意摆布。
再看地面,斑斑血迹清晰可见,那是你在之前留下的印记。
“大人,我真的已经实话实说了,求您放过我吧”
你脱开了织网,小心翼翼地恳求着相柳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究竟是谁”

相柳悄然而至,站在你的身旁。瞬间,你感觉到周边的气温似乎骤降了几度,一股寒意悄然蔓延开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刀划过空气,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刺骨的寒气,仿佛整个帐篷都被这冷冽的声波瞬间拽进了冰封的地狱深处。
“我是逃荒而来的小狐狸……”
你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不敢抬头看去
你自然要保住最后的身份底线,大不了就再被他挨几顿打
“是吗,可惜我不信”
你正愣神之际,头顶忽地飘来一声冷冽的嗤笑,那声音如同寒风刮过耳畔,让你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冰凉猛然袭向你的下巴,仿佛有无形的手硬生生将你的头抬起,迫使你不得不抬眼与他对视。

你只消一眼,便见他那双深如夜潭的眼眸瞬息间被血红浸染,就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了一个无边无际、血色弥漫的深渊之中。

你浑身不自觉的发抖,这是你第一次感受到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身体被扑面而来的杀气包裹
你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他了,他没耐心再去搞什么审判游戏
“我说……我说……我不仅仅是小狐狸,我是……我是从涂山氏逃出来的狐狸!”
一提及涂山氏,相柳的眉宇间瞬间聚起重重忧虑,然而,那股萦绕在你颈部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我虽然是涂山氏的狐狸,但是我只是族内最卑贱的狐狸,任狐宰割,只因我是一尾蓝狐”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逃不过他们的欺凌与闲言碎语。其他的狐狸都能修习神秘的灵力,唯独我,却被安排干着各种又苦又累的杂活。”
“那些修炼了灵力的贵族狐狸们,竟还把我当作他们练习技能的靶子……”
突然间,你忆起了幼时因一场寒疾,乌黑的发丝竟变为银白,引来旁人背地里的指指点点,称你为“怪物”。
更因这病痛,你无法如常人般修习灵力,家族中便开始流传你并非真正的涂山氏。
某些位高权重的长老,甚至公然提议将你逐出家门。幸亏那时执掌家族大权的奶奶力排众议,保下了你。
然而,这也使你从此失去了自由。当房门被无情地锁上那一刻,连抬头仰望那片无垠苍穹的权利,似乎都已离你远去。
“我日日祈求他们放过我,可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毒打”
记忆中,年幼的你不住地拍打房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要离开那囚禁你的地方,然而回应你的只有无尽的寂静。
在涂山氏族,衡量个体价值的天平两端,一边是能力,一边是灵力。若你流淌着涂山血脉,却无一丝灵力傍身,那么在族人眼中,你便失去了享有贵族特权的资格,沦为无人问津的存在。
“于是,我就在白天偷偷记住他们的招式,深夜偷偷练,好不容易得了机会逃了出来……然后就逃到清水镇”
你逮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巧施妙计成功脱身。可谁知,逃亡路上天不遂人愿,竟让你犯了寒疾。但这病痛之苦却意外成全了你,就在你病体难支、处境堪忧之际,命运女神垂青,你邂逅了传说中的仙师——女娲娘娘。
“我虽是从涂山逃出来的狐狸,但是我不属于任何氏族,如果大人可以允许,我只想做清水镇上一个普通的绿豆糖”
言语间,你的眼眶早已湿润,豆大的泪珠承不住开始挂落在布满伤口的脸颊上
这话一点没错,你确实打心底希望自己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绿豆糖精,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哪怕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相柳依旧那副傲然凌人、冷眼旁观的模样。
帐内烛火,几度跃动爆芯,其声裂帛,打破静夜肃寂。
“只要大人能让我活命,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除了与涂山任何牵连”
半响未见相柳回应,你默默抬眸瞄了一眼
“想活命,就把毛球伺候开心,一切皆因它而起,它若不开心,你随时可以成为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