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作为母亲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会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富察·琅嬅那是人家用自己的命拼来的。
她摇了摇头,叹气道。
富察·琅嬅额娘,您别学了青樱她额娘去。
富察福晋我怎么会不知道?
富察福晋就像被戳中了痛处,声音也大了起来。
富察福晋你才从宫中回来,额娘还得嘱咐两句,别和乌拉那拉家的小辈走太近,那都是扶不起来的东西!
富察·琅嬅知道了,额娘。
听了富察琅嬅的顺从话语,富察福晋的脸色好了些,但还是有些难看。
无他,只因郎佳氏的现状令她也有些害怕。
她从未告知过任何人,但自从安陵容出现,她便有几分看清了富察氏的现状……在皇恩上,那真真是不如乌拉那拉氏的!
虽乌拉那拉氏一年不如一年,但宫中的太后和皇后依旧是两座大山,心底里,她总是拿自己与郎佳氏相较。
先前,她只看一眼,就明白青鸾宴上青樱为何摆出一副大妇的架势——她也曾这么想培养过她的女儿,不过藏在暗处的比较心思,与富察家获取的消息,都让她打消了这个主意。
对富察氏而言,培养一个安安稳稳的大妇,绝对没有如今这条路获得的利益更大,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被皇家封死了入宫路的青樱……失去了选择的乌拉那拉氏,自然没了依仗。
也是此时,富察福晋才看清,往日觉得行为愚蠢,但身份高贵的乌拉那拉氏,行为竟比她想得还要愚蠢数十倍。
他们只想一条路走到底,蒙着眼,不能也不会从安陵容开辟出的道路上获取利益。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有几分明白郎佳氏的选择,更能理解她的难处。
她一直觉得,把自己放到郎佳氏的处境里去,恐怕也做不了多好。
所以当郎佳氏因为一时嫉妒,口出狂言,冒犯了俪雍公主时,她还隐隐替对方叫屈。
可等众人对她避之不及不说,就连名下的宅子都被抢走了好几个后,富察福晋再也不敢想了。
这么骇人的后果,还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那日在宴会上的,可都是亲近的人家,她们放松了许多,一同喝了酒,才使得郎佳氏说出:
郎佳氏我若能再投胎一次,也要去松阳县瞧瞧!
先前她们即便不小心冒犯了皇后,太后,也从未得过如此骇人的后果。
而这些,都只是她们每一个参宴之人,都把这番话的影响压到最低,不敢告诉旁人的结果。
时至今日想起,富察福晋心中依旧会泛酸……安陵容已经不仅仅是年轻一辈女子的榜样了,就连她们这些嫁了人的女子,哪一个不羡慕,哪一个不崇拜的?
嫁人生子操劳,怎么比得上皇帝都将你搞搞捧起来得自在?
富察·琅嬅额娘,先前冒犯俪雍公主的人,前日还背着荆条跑去宫门前哭嚎请罪,说自己有极大的过错,求公主开恩。
富察琅嬅淡淡的声音唤回了富察福晋的神智。
富察福晋晦气,你还提他做什么!
富察琅嬅就像并未看见富察夫人讳莫如深的模样,她继续道。
富察·琅嬅听闻,那人憔悴得头发都白了,每日都在喊着后悔,活生生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