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她们是女儿,再不济,也是未来能为家族换来好处的资源。
在宫中呢?
不过是还未生育,位卑的侍妾罢了。
即便她们出身再好,也无法遮掩嫔位之下待遇不佳的事实。
若是她们二人,不,其中一人心中生出怨怼……
纯贵人正了神色,马不停蹄地写了信,命人前去送给安陵容。
九州清晏
安陵容皇后的手笔倒是极快。
安陵容看着手中言辞恳切的信,笑得肆意。
宜修变得有攻击性了许多,她想要夺回属于她的权利,这一点也不奇怪,更别提她早就对皇帝生出怨怼之心,早在宫中,安陵容便等着这一天。
只是可惜,她下手太快,那些刻意为宜修留下的钉子都未能安全送到她的手中,联络便断了。
现在,二人只能在圆明园期待更多的发展——好在宜修没让她失望!
只是这手段……还是太草率了些。
先前她一刻不停,试图离间年世兰与曹琴默便罢了,如今竟试着把手段再次放在她身上?
难道她这位手握大权的俪雍公主,还不能激起她真正的忌惮?
几乎在升起疑惑的下一秒,安陵容便了然。
哦。
在她乌拉那拉宜修的眼中,这若是自己杀害纯元与其子嗣的罪行暴露,年世兰会是唯一一个能坐得上宝座之人。
皇帝浅显的“满汉一家亲”,加上年氏与乌拉那拉氏的对比,都让她的想法更加坚定。
再有安陵容的插手——年家并未势大到连她能感知到皇室忌惮的程度,那么,一个出身极佳,与皇帝感情极好,皇家对她还有愧之人,不正是最好的继后人选吗?
到了那时,年世兰无法生育,翊坤宫的欢宜香,反倒会成为她的助力!
她不就拿着皇帝与太后那点微末的愧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安陵容几乎要叹息。
这怎得足够?
皇后对原主而言,乃是她人生中极为重要的转折点。原主对她的情感,也是复杂到了极点。
从最开始的怜惜与孺慕,到后期的恐惧与怨恨,底色都是她对对方的亲密、敬畏与对母爱的不可求。
若是让她太早下场,即便是她,也感到可惜。
安陵容南府可曾安顿好了?
春竹公主放心,一切早已准备好了。
安陵容便让她见见南府班子,让四子远远地见她一面。
安陵容这皇子与母家庶女的故事,本宫未曾得见,只能用戏子与皇后的故事解闷——哎,也罢,这情啊,能够重燃才是趣事呢。
至于这情中有多少利用,又有多少仇恨,便是这出戏,最为精彩之处。
春竹公主,还有一事禀报。
安陵容说罢。
春竹四皇子命人打探各位妃嫔的消息,得知您此行一同前来后,更是主动打探,方才还命人前来拜访,称明日亲自登门求见。
安陵容起身,向窗边走去。
安陵容来便来罢,本宫瞧远处……那可是供打猎取乐的鸽群?
春竹是,公主。
安陵容这般乐趣,母亲应当亲自来见才是。
安陵容想起林秀与萧方载推拒了前往圆明园避暑之事,便有些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