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死在王府,与皇宫的女人们——还有先前的年世兰。
曹琴默既然认定了年世兰,就做好了拼尽一切帮她改变的准备。
年世兰比她了解皇帝,那么她就比皇帝还要了解年世兰。
看着年世兰从宫里挪来许多银子,就为了给温宜办生辰宴,还出了些私银,以作温宜的补贴时,曹琴默的心愈发鉴定。
她去找了年世兰,并且献上自己修改过后的计划。
年世兰不蠢,她看着比往常还要详尽且一针见血,毫无遗漏的计策,看得出曹琴默之前藏了拙。
可她没有责怪。
她知道,父母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这是人之常情。
她看了看,就命曹琴默回去,可曹琴默没走,反而跪在地上,声音响亮。
曹贵人嫔妾谢娘娘大恩大德。
年世兰看着跪在地上的曹琴默,也没了先前的快意与理所应当,这些日子,挂在她床头的香囊让她不再被噩梦烦忧,梦中也不总是她惨死的孩子,或是那日那个留下背影的宫人。
她头一次,意识到曹琴默是个母亲,而不是她手下简简单单的人。
华妃不必谢本宫,此行如此顺利,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曹琴默听懂了年世兰的暗指。
曹贵人娘娘,公主答应了此事,可有隐情?
华妃不必担忧。
年世兰罕见地安抚了一番曹琴默。
华妃本宫虽还未想通她为何会松口,但……不必太过烦心。
曹贵人是,娘娘。
见状,曹琴默强硬地把自己提起来的心按了下去,她只当年世兰与安陵容之间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交易。
可她不知,年世兰的肯定,来自于一个莫名的想法:
她就是十分确定,安陵容会帮她,就像她相信,安陵容即便知晓她与曹琴默的计划后,也不会坐视不管。
曹琴默向年世兰告退,回了住处,抱着温宜思索该如何彻底按死端妃,一举为她,为年世兰,解决未来的隐患。
却没想到,契机来的如此之快。
温宜生辰宴当天,安陵容命宝鹃去私库翻找一只项圈。
这项圈,并不适合给孩童佩戴,不论尺寸,单说上面镶嵌的珠宝,就令其重量在成人能够承受的档口。
多一分,则过重,少一分,又廉价。
如此这般,刚刚好,且极为奢靡,定能按下端妃陪嫁的风头。
至于她为何肯定端妃还会给出项圈——
她将年世兰操控沈眉庄假孕一事抹得毫无异常,本身就是最大的错漏——她等着端妃发现后,找时机试探。
她是个聪明人,更是个蛰伏的聪明人,当她窥探外界的触角被安陵容砍断后,她只会伺机而动,重新确定局势的走向,为自己辩明放向。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如今年世兰试图对她动手,她若是一昧躲避,才落了下风。
当务之急,是试探皇帝的心意,与年世兰的态度。
而这,必定是一场能让安陵容喜悦的大戏。
待安陵容到场时,众人已经陆续入座,见她出场,纷纷请安。
安陵容唤了起,注意力却没放在殿内众人身上,而是此处富贵的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