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日弘时相看福晋时,若是端妃跳了出来,把自家的女儿塞给她,她也是不愿的!
所以她想着,既然从最开始就藏着温宜,那不如一直藏下去。
否则被年世兰挑了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的,可要多她一人了。
端妃来得快,去得也快。
年世兰即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有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
于是她点了坐在角落,看着温宜方向一脸羡慕的沈眉庄,与偷偷赶回来,心中急切万分的甄嬛。
华妃沈常在,甄官女子,你们二人可有为温宜公主祝贺?
沈眉庄赶忙站起了身,告了罪,把自己想了许久的祝词说了出来。
沈眉庄嫔妾祝愿温宜公主,来日定能找位如意郎君。
华妃嗯,不错。本宫手上还有只料子,便赏你吧。
沈眉庄谢华妃娘娘。
沈眉庄松了口气,她如今早已无法带着“分明是你刻意略过我们”的心情待在心中了,学了这么久的宫务,她到底不是蠢人。
只是甄嬛,就没这么好运了。
年世兰抢在甄嬛开口之前问责。
华妃甄官女子,怎么,你怀有龙胎的好姐妹都说了祝贺词,你怎么不说?
年世兰没给甄嬛开口的机会,她想起了甄嬛还未入宫时,自己查出的答案。
华妃那就罚你,作惊鸿舞一曲!
无人阻止此事。
安陵容与皇帝不必说,皇后则是还记着甄嬛那通夫君论的论调,至于沈眉庄,她只是不愿惹火上身。
而浣碧?
她比谁都清楚,甄嬛学习惊鸿舞一事。
上台的若是她,她会喊冤,可若是甄嬛——浣碧拿着手中的酒杯,神色平淡。
甄嬛本就因方才与果郡王的相遇脸色不佳,现在听到惊鸿舞,明白年世兰的来者不善后,更加恼怒。
她方才经历的一切,与原主那世的大差不差,她为了散心,依旧在水边浣足,果郡王依旧出声调笑。
只是菊青不像流珠,能骂出她心中的话,还为她妥帖地免去了名声的烦忧。
所以她不得不亲自解释,好让她顺利脱身。
她对果郡王的态度,丝毫没有原主那世的缓和——那个她对果郡王,只是一副女子抵触规登徒子的模样。
现在,她是发自内心厌烦对方。
除开那日她跪在果郡王身边,果郡王觉得难堪,难道她就不觉得难堪了?
回去后,她细细思索了许久安陵容说的那番话。
单以女子的眼光来看,接触宫女与地位嫔妃,果郡王不论如何也比不上先前甄远道口中之人。
她虽明白,果郡王以其他的标准来看,是个极为优秀之人,可在她因果郡王受了罚,还找出了他的错处后,很难再用以往的态度与他妥善相处。
而正是此时,果郡王终于入了席。
因安陵容的数落,与恒亲王敦亲王的宣传,果郡王很快体验了一把权势真正的滋味。
以前,他是受益者。
如今,他是受害者。
曾经对她和颜悦色之人,如今都下意识避开与他的接触,所以他才会看见甄嬛,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几乎如同赌气一般,对着甄嬛的脚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