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纯元有没有被贬低,与他们毫无关系!
这边欢快至极,那边愁云惨淡,便是安陵容见了,都要叹一声有趣。
人就是如此,即便分享同样的血缘,也敌不过筹谋利益。
安陵容正在看着曹琴默像蜘蛛,一遍遍重新构建蛛网,再把自己与年世兰摘出去,只为等待猎物入网的过程。
单单看她收买人心,安陵容便十分惊叹。
若说她自己的行事风格十分粗暴,操控旁人直接达成她心中的愿景,那么曹琴默就是利用手上最少的资源,做最大的利益。
她没有投下大笔银子,收买所有人。
面对需要银钱度日,被她选中的奴才,她毫不吝啬,在金钱方面给尽对方安全感。甚至请求年世兰,让年家将这笔银钱化为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且无法被查探的物件。
毕竟金钱不是答案,它只是一个用于交换的物品,当她能直接为对方提供对方想用银钱换来的东西时,不仅是对这段关系的支持,更是对自身实力的彰显。
没人会蠢到面对这种庞然大物时挑衅,抑或逃脱。
至于不愿配合,态度回避的,她则派人劝说,并给他们家人,或是他们在乎之人一些他们需要拼尽全力才能达成的待遇,并许诺,事成之后,还会给予更多。
当然,这些都不能抹去她将他们推去干卖命活的事实。
可她态度亲切,并不威逼利诱,被她选中的奴才没有蠢的,都明白只要被主子看重了,就身不由己。
这份态度虽然虚幻,但也是足够且恰当的安慰。
一时间,这不到十人数量的奴才,便连起了一张巨网,盖住了沈眉庄,盖住了太医,还困紧了端妃。
如果曹琴默托身为男子,定是个不错的谋士。
不过她并不可惜,毕竟曹琴默虽材质过人,但以她的资质来论,京中依旧能找得到这样的女子。
她聚集起来的贵女们,其中便有两人,比她还要优秀。
宝鹃公主。
宝鹃走进殿内,轻轻剥开坠在头顶的豆沙绿帐纱,站在安陵容身边。
宝鹃沛国公向夫人送去了一份重礼,请求他的女儿见您一面。夫人拿不准状况,便将礼送到了圆明园,求您拿主意。
安陵容他可说了,所为何事?
宝鹃夫人命人送来的口信中并未提及,但夫人说,圆明园比京城潮湿些许,您千万别贪凉,也别吃太多冰碗。
宝鹃夫人还命人带来了一只帕子,说这是她教授甘露寺的姑子刺绣的第一件样品。
安陵容接过宝鹃双手捧起的绣帕,仔细打量。
这帕子的布料定是比不了宫中贡品,但质感放在京中也算上乘。
上面绣的图案并不是常见的花草,而是朝阳与彩云。
林秀的绣技十分出彩,只是简单看去,这图案便让人心生喜意。
安陵容将其好好放在腿上,在毫无自觉时唇边便带起了笑。
安陵容母亲这是挂念我呢。
安陵容将手放在胸口,感受心脏跳动的微快速度,只觉得通体舒适。
原来被人挂念,是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