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还有多远？”东烨一边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一边有气无力地问道。此时的他几乎已经瘫在扶手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爬了多少层楼梯了，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快了。”前面的叶秦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倒是颇为轻松，只是这简短的两个字，让东烨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每次问都是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

“我数过了，一路上一共说了15次快了，九次马上，三次真的以及有一次都不鸟我。”东烨这么说着，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你真的是有够无聊的。”叶秦满脸无奈，无力地吐槽着。他实在难以理解，人究竟得无聊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出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体缓缓向后，背靠在栏杆上，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开口说道：“这次是真的快了，我们已经到达134楼了，再走几楼就到了。”

“你别骗我嗷！”东烨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叶秦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与急切 ，随后二话不说，脚下发力，开始加速向楼上奔去，边跑边喊：“救人要紧，我先上去了！”

叶秦和裴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无奈清晰可见。他们都深知东烨的性子，也明白此刻救人刻不容缓，于是也都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毕竟东烨说得没错，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救人要紧。

“level 13什么时候能装些真正意义上的电梯？”叶秦快步跟了上去，刚一上去，就听到东烨自顾自地吐槽起来。只见东烨毫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冒出，布满了整个脑袋。在爬楼梯的过程中，他走走停停，一会儿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一会儿坐在台阶上休息，甚至有时候直接躺在地上耍赖，这也导致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当然，叶秦自己也不好受。他同样满头大汗，汗水不断地滴落在面具上，全身的黑色卫衣在爬楼梯的折腾中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灰尘。不过和东烨比起来，他的情况还算好一些，顶多算是小巫见大巫。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公共座椅，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息。他一边喘气，一边随口说道：“我倒想它能装真电梯，但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可是在后室，还是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吧，先把人救了再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尝试，我相信未来肯定能做大做强！”他的语气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眼神里也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裴安也跟了上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几滴汗水顺着他那哭脸面具缓缓滑下，身上也沾染了一些灰尘，不过好在只是背部有一点点而已。他在爬楼梯的时候，在墙角捡到过一个撬棍，从那以后便把它当作登山杖来用，一路上倒是轻松了不少。

“所以你们面具下面到底是啥呀？”东烨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两个扫兴客。一个疑问从他心中油然而生，还没等他细想，就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抱歉，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裴安神色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问题他已经听过太多人询问了，可一直以来，他的回答都是如此。无论对方是谁，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毕竟这是属于扫兴客的秘密，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分毫。

叶秦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他是中途失忆的，只记得一些十分基础的知识。对于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十分好奇。“这倒是提醒到我了。”他转过身，往地上倒了一滩杏仁水，然后缓缓地将手伸到脸部那里，想要把“哭脸面具”给摘下来。当他摘掉帽子的那一刻，通过水中的倒影，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整个头都是蓝色的。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触感真实。随后他又尝试做出各种表情，惊讶地发现，除了嘴角不能笑以外，他的脸和正常人的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他再次带上黑色卫衣帽，回过头看着东烨，撒了个谎：“如你所见，这个仿真头套摘不下来。”

“是这样吗？”东烨满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呢。

“别闲聊了，我们先进去救人吧。虽然说我后续和他信息联系时，他说他并不急，但鬼知道会不会出事。”裴安神色认真地开口。叶秦听后，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行动。

“不是，你啥时候和他通讯了？”东烨满脸疑惑地问道。

“就刚刚爬楼梯的时候，我和求救信号的邮件发送人又交流了一下，他说具体情况不方便说，我们到了就知道了。”裴安耐心地回答道。

“真奇怪。”东烨小声嘟囔着，满脸的不解，但也不再多问，站起身来，准备一同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