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家法

45.家法

没想到接刘锋和你的是伍常！你坐上副驾驶，和以前一样只简单的叫了声伍哥。你自觉你的表现很正常啊，也不知刘锋到底什么时候看出问题的，他在后座开口：

“我给你们两个三分钟时间时间决定是否向我坦白。”

你登时僵住，伍常倒是淡定多了，该落锁落锁，该开车开车。你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敢问。你只能在副驾驶位上默数，等着三分钟到来。

“锋哥，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认罚。”

伍常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你一听这话不对，马上也开口：“不！不对！把车停在人民医院是我的主意，我带标书去会场也是我的主意。伍哥只是，只是帮我。”

“知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仔细和我说说今早发生的事。”

刘锋慢条斯理地对你说，你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正在通过镜子看你，你和他对视一秒便移开视线。就这一眼，你就乱了思绪，根本冷静不下来。你甚至没注意车窗外的景物变化。

直到伍常把车停稳，你才注意到车停在了一个不算小的厂区的空地上。你始终没有回答刘锋的问题。

车熄火，伍常突然说了一句：“小程，听哥一句，永远不要对锋哥说谎话。”

你还未消化伍常的这句话，就呆呆地跟着他们一起下车了。进入一个像办公楼一样的建筑，里面有几个人你看着面熟，似乎在D区那次见过。

你跟着刘锋来到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像是会议室。中间立着屏风，挨着屏风放置的居然是八仙桌和太师椅。刘锋坐到主位上，马上就有人奉上热茶来。

“老伍，规矩你都知道。该做什么不用我说吧。”

刘锋喝了口茶，对着伍常淡淡说了句。

“我知道锋哥。”

伍常脱掉外套，接着又脱了里面的衬衫，露出精健的肌肉。刘锋一摆手，伍常就往屏风后面去了。

你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屏风后传来鞭笞之音，要比影视剧里的配音残酷得多。

“不！别罚伍哥，都是我的主意。

是我听到伍哥的电话内容，是我逞强决定自己去送标书的。今天是我莽撞是我自大，求您别罚伍哥。”

你跑到刘锋身边解释着，刚要接近他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两下子就把你按跪在地上。

“做事情总得有个章法，伍常违章办事，自然是要罚的。”刘锋说的平静，眼睛却看向你。

你在屏风这头听得真真切切，连伍常粗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刘秘，我错了。我也会为我做出的决定和行为负责，惩罚不该伍哥一个人承担。”

“不要再打了，求求您，不要再打了。”

你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无力感，因为你一个决定导致一起行动的所有人都要一起承担后果，这个结果过于沉重，压得你喘不上气。刘锋的面上没有任何触动，平静得一如往常。屏风后的鞭笞音和他面前你的哭求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不想再因为你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伍常承担这种真·血淋淋的教训。

“刘秘书，我错了。”

“不要拿我的错误惩罚别人。”

你抓着刘锋的裤脚哭得稀里哗啦，哀求他放过伍常。他捏着你的下巴，很用力的捏着。

“对你不适用这里的家法，不代表我不会罚你。”

你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于你是完全陌生的，你自认为见过刘锋所有的模样，温柔的、生气的、冷静的还有疲惫的，而现在他的眼睛冰冷的瘆人。

有那么几秒你忘记了抽泣也忘记了呼吸，等你再去看他的眼睛时，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冰冷，而是你熟悉的冷静和理智。

“我认罚，您不要再罚伍哥了。”

屏风后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伍常脸色欠佳，看的出他忍痛忍得很辛苦。你看不到他背后有多惨，你就只看到他穿衣服时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

“带她去101。”

刘锋走在前面，伍常带着你跟在后面。

临上车的时候，刘锋捏着你的脖子把你塞到了后座上，你不知道101在哪里，可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你产生【这不是什么好地方】的想法。

车刚停稳，刘锋的电话响起。他让伍常先带你下去，然后自己接起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的语气仍旧平静。

伍常带你进了个房间，他熟练的开灯，然后替你把外套挂好。你跟他道歉，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你讲：“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点事还拎不清呢？

锋哥罚我是因为没有完成他交待的事情，我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

小程，你好好想想锋哥为什么罚你。”

你并没有立刻get到伍常的意思，但他的话却给你一些提示，刘锋对你的不满意是贯穿于送标书全过程，并不是你认为的标书拆分送达这部分。

伍常带着你来到一张桌子旁，他轻轻推着你的背，你整个人就俯身趴在桌子上。

“手给我。”

你依言，然后你的手腕就被一副手铐铐住，被固定在桌子中间一个U型环上。

你想你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着什么。

——————⚠️预警⚠️——————

支线可跳过内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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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锋进来的时候你已经冷静一点了，混乱的思维有一点点被理清。刘锋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你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有什么话想说。”刘锋背靠在椅子上，他点了一支烟夹在手里并没有吸。你看着这支烟化成一缕细弱的白色温柔的向上。

“我想说，从小Q上车开始呕吐不止开始就错了，把他安置在医院之后我就该及时告诉您这边的情况，包括标书将由我一人保管的事实。

我听到伍哥打电话的内容，知晓他的孩子需要手术，恰好最近季节性流感严重，医院人多又杂，我和伍哥进入医院混淆视线是没问题的。

从医院到会场我不该自作主张，应该向您请示或者求援后再行动。

今天是我太过自信，太过冒险，我错了。”

你看向刘锋，努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泪水盈满眼眶又被你眨回去。你知道哭泣在刘锋这里得不到任何优待，而且今天的事情你办的确实欠妥，你认了。

“老伍，动手。”刘锋没有对你的反思有任何评价，应该说他评价了，你被打就是他的差评。

你被打的大声呼痛，汗水和眼泪一起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桌面上连起一片水痕。

手腕间的手铐被你挣扎得哐当响，你发现一个真理，在疼痛面前，所有的尊严都是扯淡。

伍常不是身上有伤么，怎么打人还这么痛。

你试图用胡思乱想对抗疼痛。但未遂。

每当你挣扎得太厉害，伍常的手会按在你的腰上，直到你安静下来。

刘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让伍常停手。

你觉得头有点晕，除了伍常一板又一板砸到你身上的疼让你意识清醒，你看眼前的房间都很模糊，灯是大片大片的白，眼泪是滚烫的，你下意识的咬住嘴唇试图辨析周围的一切。

有一些甜腻腻的液体在你的舌尖，越是向舌根，越有铁锈的味道。是血吗？是血。血在你嘴巴里扩散开了，而且越来越多。这血液是哪里来的，你真的在想，但想不到原因。

“锋哥。有点不对劲。”

伍常的声音忽大忽小，你听不太清。可身后的疼痛消失了，现在最疼的是已经习惯疼痛的太阳穴。

“张嘴。”

你看到刘锋的脸离你很近，他让你张嘴。

他的手捏着你的脸，很痛，迫使你张嘴。你感觉有一些液体从嘴巴里流出去了。

你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你才意识到。

“继续。”

“锋哥，够了吧。”

“我说继续。”

你继续哭喊，什么形象，什么面子，在疼痛的时候都是无用的坚持。你发觉自己的左腿肌肉在抽搐，控制不住那种，让你站不稳。

伍常和之前一样，他的手按在你的腰上，等你平静。你已经没办法再平静了，似乎身体已经适应了哭泣，喊叫，你没办法平复呼吸。

“老伍，你去车上等我。”

你听到伍常离开的声音，刘锋顺着你的头发，他问你是否记住这次的教训了。

记住了吗？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打心底就觉得今天送标书这个过程，虽然冒险但没有错。

“说话。”

“记住了。”

你确定自己是因为屈服于疼痛而回答出这个答案，并不是因为观念上的改变。

刘锋解开手铐，你跌坐在地上。你现在就想自闭，谁都不想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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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常送你到小区门口，你下车道谢，走了两步还是觉得高跟鞋太磨脚，索性脱掉鞋子光脚踩在路上。

你看了看手里的高跟鞋，突然想起上次被刘锋罚也是穿的它，你还记起上次还无缘无故平地摔了一跤。有些时候事情就不能多联想，你进了单元门又发现电梯坏掉了，你需要爬楼。

这尼玛！淦！你都不想再多说什么，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去。

爬楼也就算了，还爬摔了！摔了也就算了，还把脚扭到了！

你非要把这双高跟鞋束之高阁不可！

跟刘锋请假，结果他没批。你看着越来越肿的脚踝，哭都哭不出来。

反正明天是周五，再上一天班也没什么大不了，周末就可以休息了。你简单洗了个漱趴床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