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中原的时候，有人想买我的琉璃首饰，又抢不到，就会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换，我挑着喜欢的收了一些。”
“那怎么没见你穿？”
“我穿过一阵子，感觉没有皮毛化的衣服穿着舒服，慢慢就不穿了。”
素玥见小六看着衣裳出神，便朝他摆了摆手，“喜欢就拿去吧，我还有许多。”
小六摇了摇头，强笑道：“我是个男人，穿什么裙子啊。”
“那就挑一件，挂在屋里当屏风。”
小六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素玥无奈，“真倔。”
小六笑了笑，神色黯然。
素玥不知说什么好，收了衣服就回去了。
瑶林见了她，立时走了过来，“你，还好吗？”
“没事，他们那点灵力能把我怎么样。”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奶茶，才恍然道：“哦，我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我看到了。”
素玥看他一副放心了的样子，突然想逗逗他，“但我打了他们一人一巴掌。”
瑶林满脸的震惊，接着抿了抿唇，“他们的家人，很护短。”
素玥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那他们会报复我吗？”
瑶林低头纠结了一瞬，“我回涂山氏，能保下你们。”
素玥愣了愣，“你不是不想回涂山氏吗？”
“恩，但你更重要。”
素玥低头摆弄着杯子，半晌才笑道：“你放心，我能保住我和小六，就算阿念是王姬。”
瑶林惊讶的抬眼看她，“你猜到了？”
素玥笑了笑，“能让你忌惮的，除了四大家族，就是王族了吧。”
瑶林微微点头，“不止如此，被阿念叫哥哥的人，应该就是西炎王的嫡长孙，玱玹。”
“呦呵，来头真不小呢。”她笑着抿了口奶茶，“我今天打了王姬和王孙，是不是特有牌面。”
瑶林笑着点头，但也难掩担忧。
素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就算得罪了王姬王孙，大不了我就带着小六跑路，不用担心啊。”
瑶林脸色一白，“那我呢？”
“你不想回家的话，就留在这儿吧，得罪他们的是我和小六，他们也没受伤，想来不会牵连无辜的——吧。”
素玥迟疑的看着瑶林，“他们会牵连清水镇的人吗？”
瑶林低垂着头，淡淡的道了声，“不知。”
素玥有些担心，“那就不好办了。”
她这个人，算不得多善良，但也不想别人因自己而遭难，所以还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跟轩他们和解吧。
正想着，却听瑶林清幽幽的说：“你对玟小六分明没有男女之情，可，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
素玥一愣，缓了一下才确认他说的是男女之情，“我和小六？”
素玥越来越觉得好笑，捂着脑门乐了好一会，才道：“其实我和小六很早就认识了。”
瑶林疑惑的看了过来，
素玥看着天边翻滚着的云，思绪越飘越远，“大概两百多年前吧，小六因为——得了一种怪病，躲进深山里，游荡了多年，后来不知怎的发现了我的洞府，就逗着一只蛇妖，跑去敲我的结界。我们应该年岁相当吧，但神族生长缓慢，他当时只是半大孩子的模样，而我那时还是狐妖，又灵力高强，已化形成大人了。他一个人待久了，很孤独，我也闭关久了，整个人都变得冷清了，所以我停下修炼，跟他相伴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因为突破修为不得不闭关，等出来时，他已经不知所踪了。我以为他的病得到缓解，就下山去了。后来，也就是你出事之后，我不耐烦待在轵邑城，就来了清水镇，遇到了小六。这些年，我们都没提过去的事，我怕揭他伤疤，他——大概是不想回忆，直到去年，他才告诉我，他当时是被人抓走了，还因此失了灵力。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但我对小六，确实挺在意的。”
等她说完回过神来，就对上瑶林那双明亮又充满笑意的眼睛。
他说：“你在意的，我也会在意。”
素玥有些无奈，“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如此。”
他笑着摇头，“我很感激他。”
不是玟小六，素玥就不会在清水镇停留，他们也就不会见面。
素玥垂下眼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他这性子怕是越发左了。
瑶林看着她沉静的面容，紧张的抿了抿唇，“你要是离开，能不能带上我。”
素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明白了，刹那间，清俊的容颜再无一丝血色。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合适。”
他红着眼眶，凝望着素玥，“如果，如果我退了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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