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年幼，根本保护不了小夭，所以失约了，皓翎当时正面临五王之乱，宫中暗杀毒害层出不穷，师父也不敢接回小夭，此乃时也。他和师父双双失约，小夭才会偷偷下山，此乃命也。
玱玹自嘲的笑，“你的见解一如既往的精辟。”玱玹眼眶渐渐红了，“小夭她自小天赋出众，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灵力低微，连自保都难。”
说起这事，素玥心里也不少受，她当年闭关出来时，小夭就不见了，她当时以为小夭自己走的，就没想着找。估计那时，小夭恐怕正在那只九尾狐的囚笼里，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后来在清水镇时，她发现小夭没了灵力，才想到，那时应该不是小夭自己走的，但时过经年，一切都晚了，所有的苦头她已经吃遍了。
素玥曾试着给小夭恢复灵力，可她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门的通道，相互之间没有一点阻碍，每当有灵力汇聚，就会自动融进骨血里，变成养分。这不是病，更像一种变异，这就不在素玥的知识范畴里了。
素玥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她每次说这些时，都是几句带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还是自己问她吧。”
玱玹觉得有道理，“我会听她亲口告诉我，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恩。”
玱玹抚摸着狐狸尾巴，沉默了片刻，才干巴巴的开口，“谢谢你这些年对小夭的照顾。”
素玥摇了摇头，“是她照顾我比较多。”
玱玹微微侧头，“你一直都知道她是女子？”
“恩，我认识她的时间要更早一点，她当时才这么高。”素玥比划大概快到胸口的位置。
“这么久。”
“恩，两百多年了。”
“可我查到，你是十年前到的清水镇，而小夭已经以玟小六的身份，在清水镇生活了快三十年了，你们中间为什么分开？”
素玥沉默了一瞬，轻声道：“我闭了个关，她就丢了。”
玱玹无力的闭上眼睛，“小夭……我应该早点去接她的。”
素玥深深的叹了口气，“人啊，都是活在当下的，往事暗沉不可追，不如痛定思痛，让她来日的路更光明一些。”
“我会的！”玱玹红着眼眶，颤声道：“我只是心疼小夭，她流落大荒这么多年，受尽苦楚，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还对她用刑，若不是你拦着，我还差点让人打断她的腿，难怪她肯不认我，是我，不配做她的哥哥。”
素玥眼见玱玹的眼泪悄然滴落，心中很是无奈，怎么一个个的都找她哭诉，她看起来很善解人意吗？
实在不想再哄人了，素玥只能避重就轻的劝解，“小夭没有不认你，她不还舍命救你了吗？”
往事一幕幕在玱玹眼前划过，让他的眼神坚定起来，“对，小夭救了我两次，不管怎样，她仍然是小夭。”
素玥狠狠松了口气，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这就对了，以后要对她更好才是啊。”
玱玹扯出一抹微笑，“我会的，多谢你。”
素玥笑着摇头，“你今天已经谢了我好几次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谢什么。”
“之前谢你照顾小夭，这次谢你开解我。”
“我和小夭从来不说谢，矫情，你的谢，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玱玹笑着点头，起身扶起素玥，“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素玥摆了摆手，“就这么几步路，不必送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玱玹看着素玥走远，眼神久久没有挪动，这时一道低沉而清冽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的心上人？”
玱玹惊讶的转头，“师父何时来的？”
“一直都在，她是小夭的朋友？”
“是，素玥这些年一直跟小夭待在一起，她们感情很深厚。”
皓翎王微微点头，“那应该好好感谢她才是。”
第二天素玥去华音殿，小六和玱玹都不在，只有涂山璟一个人下棋，他见了素玥立刻笑着起身，“昨夜休息的可好？”
“好！非常好！”
她昨天把两个哭包哄好，都后半夜了，前天在龙骨狱待了一宿，聊了整整一夜的天，大前天又陪着玱玹抓小六，一抓一整晚。小六他们或多或少都休息过，只有素玥，连着三天没睡觉，精神都疲惫了，即便她灵力高强，也有些受不住。
昨天几乎是沾枕头就着了，一觉闷到了日上三竿，等那几个婢女给她打扮好，都大中午了。
涂山璟微笑着道：“这个时候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还没。”
“一起用些吧。”
在他期待的视线中，素玥点了点头。
涂山璟的眼里立马绽放了笑意，“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他刚出了屋子，小六就溜溜达达的回来了，如往日一般嬉笑着跟素玥打招呼。
“今早本想找你一起逛承恩宫的，可涂山璟说你这几天太累，不让我去打扰，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素玥睫毛颤了颤，“他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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