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走,带你去吃烤羊肉,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
一顿烤羊肉,都把阿念的馋虫够出来了,这感觉太像牛排了,她吃了很多,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防风邶把玱玹赴宴的事遮掩过去,但阿念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古以来,皇位都是血肉铸就的,万一玱玹出了事,那岂不是对不起原主的嘱托了。
记忆里玱玹确实对原主实在好的没话说。
阿念认真的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有需要就帮上一把,没需要就当出去玩了。
岳梁的府邸,假山奇石,雕栏画栋,树影斑驳,步步是景。
因着岳梁举办的是私宴,来的人并不多,但大部分彼此相熟,阿念不敢大摇大摆的在府里晃荡,只幻化成一滴露水,栖息在树上,居高临下将热闹的场景都收进眼底。
有人歌舞投壶,有人饮酒聊天,还有聚在一起笑闹。
小夭的身份其实比阿念尊贵的多,她不仅是皓翎王姬、西炎王的外孙女,还是玉山王母的弟子。这样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阿念扫了一眼女子聚集的地方,发现没有什么灵力高的,她就悄悄的粘到了小夭的衣角,化作一个桃花形的纹饰,静静的听他们聊天。
阿念的变化之术十分娴熟,等闲之人根本看不出,但今天她却差点翻车。
主要是小夭实在太逗了,别人问她,是喜欢弹琴还是作画,小夭说,都不会。
那人又说,妾身陪王姬下棋吧,小夭尴尬的笑笑,也不太会。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藏钩握槊统统不行。
此时阿念尚且还能忍住不笑。
既然没有才艺,其他女眷就开始问起了衣裳,小夭说不知道,又有人问起了首饰,小夭说,父王给的,她就戴上了,至于是不是金天氏打造的,小夭表示,不知道。
那场面,尴尬的都能扣出三进大宅子了,阿念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小夭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一坠一坠的,还以为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是谁。
小夭也觉得尴尬,就自己跑出去闲逛,意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看见了防风邶。
疏影绰绰,树木葱荣,他如在家一般,慵懒的斜倚在榻上,一脸享受的喝酒。
小夭见过相柳的真容,立时心生疑窦,上前试探,“相柳,你在这里做什么?”
防风邶疑惑的仰起头,“姑娘认错人了,在下防风邶。”
小夭盯着他的眼睛,“防风氏?你是防风意映的……”
“二哥。你认识小妹?”
小夭苦笑,“大荒可真小啊。”
防风邶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视线扫到小夭的衣摆,眸色一顿。
小夭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仍有些不确定的问:“你真的不是相柳?”
防风邶盯着她的衣摆,淡淡的笑了,“若是你陪我喝酒,我当当他也无妨。”
阿念吐槽:‘当他?你分明就是他。’
小夭本就想试探他,防风邶的邀请正合她意。
她甜甜一笑,提起裙摆坐在榻上斟了两杯酒,递给了防风邶一杯,自己则一饮而尽。
防风邶一手拿着酒杯,趁着小夭仰头喝酒之时,右手快速从小夭的裙摆上扫过,一朵小巧精致的桃花出现在他手心里。
阿念有些懵逼,她敢保证,自己的变化之术以防风邶的境界绝对不可能看穿,可为什么会这样?
阿念内心狂怒,这个人为什么总能认出她,他是魔鬼吗。
防风邶看着针线织就的桃花,自从到了他的手里,颜色渐渐泛红鲜,活像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防风邶被逗笑了,干脆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在酒杯放置在案几上的一瞬间,他的手无力垂落。
他不悦的看向小夭,“你给我下毒?”
小夭拿起他的手,细细的看,防风邶想收回,但他现在中了毒,应该是没有力气的,只能任小夭观察。
小夭看着他手上冒出的红点,甚是疑惑,“你竟然真的中毒了。”
防风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下了毒,我自然会中毒。”
小夭丢开他的手,又倒了杯酒给他,“这是解药。”
防风邶艰难的抬起手,颤抖着喝了下去。
小夭沉默了片刻,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防风邶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里的桃花,“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讨你嫌啊,认错人都要用毒,这习惯可不好。”
小夭再次道了声“抱歉。”就转身走了。
防风邶没管她,只低头点了点桃花,“不是说不来吗?恩?”
桃花不吭声,假装自己没有思想。
防风邶笑的欢快,“看你能装多久。”
说完就将小花放进了怀里,末了还拍了拍,“回去找你算账。”